温凝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裴宥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灯边绣香囊。
转眼裴宥身上那个香囊都有一年多了,她该给他换一个才是。
“你又去勤政殿啦?”她头都没抬,见着人影便问。
两人在屋里时,依旧没有留人伺候。
裴宥自行挂了大氅,坐到她身侧:“眼睛不累?”
抬手便将人往怀里捞。
“诶……等等!还有一针……”
那一针到底没收漂亮,温凝瞪着他:“你看!好好的花儿绣成这样了!”
裴宥抽过她手里的香囊放下,笑道:“总归是我戴,我不介意。”
“旁的人瞧见岂不笑话我!”
裴宥嗤了一声:“谁敢笑话你?”
温凝愣了一下。
眼里的光就那么暗淡了一些,从裴宥膝头滑下去,坐到一旁,重新拿起香囊。
裴宥敛了神色:“怎么了?近来有人惹你不快活了?”
温凝望着那绣坏的一针,在想怎么弥补:“没有。”
“身子不舒服?”
“没有。”
裴宥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眸子望着她,放软了语调:“这些日子公务是有些繁忙,待忙完这一阵,便好了。”
温凝抬头望他,目光也柔软了许多。
他再来揽她,她便乖顺地坐了回去。
这人,惯是知道如何说话她爱听。
“那马戏晚上也有,明日早些回来陪你去看?”
温凝靠在他胸口抠着他的衣裳:“不用啦,你忙你的,我会安排好自己的。”
裴宥的胸腔传来一阵低笑:“夫人如此懂事,倒叫为夫愧疚。”
温凝拧了他一把:“你若愧疚,便……”
节制些!
想到他的种种“恶劣”行径,温凝不客气地将他推开一些,到底将在心中藏了几日的话说出口:“裴宥,我在集市听到一些传言。”
“哦?”
“什么……奇星归月,流落民间的皇子的。”
“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
温凝眉头稍稍一紧。
她早知道没错,可是……
大抵还是上辈子先入为主了,她潜意识就一直认为裴宥会好好做他的权臣,日后问鼎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