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下马车时,就见裴宥也从马车上下来。
才刚刚看过酒坊的惨状,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心中多少有些不虞。
总归对外他们还是在“吵架”的,温凝干脆收回眼神,一言不发便带着菱兰先走一步。
裴宥自然也看见温凝了。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人淡淡看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裴宥脚步一顿,盯着那背影看了几眼,却并未问什么,抬步进府。
一直快到主厅,他突然顿住脚步,问身边的顾飞:“她刚刚哭了?”
还在琢磨晚膳吃什么的顾飞:她?哪个她?什么哭?
裴宥“啧”了一声,折步往清辉堂去了。
才刚进书房,便喊了徒白。
徒白可比顾飞机灵多了,裴宥的马车到国公府门前的时候,就是他与各个桩点通完有无的时候,此刻一被传唤,便立刻回禀道:
“公子,今日被人煽动的老百姓怒而将酒坊砸了,夫人刚刚自酒坊回来。”
裴宥没有如往常一般坐在桌案前,而是负手立于窗前。
温凝不仅将卧室做了一些改造,院子里也有了许多变化。最明显的是多了许多错落有致的鲜花。
见他迟迟不语,徒白正要继续,却听裴宥道:“谁惹夫人哭了?”
呃……
马车里的细节徒白并不知晓。
不过只停顿一息,他便答道:“夫人去时人群已散,并未伤到夫人,但酒坊被砸得颇有些严重……里面有一幅夫人绣了许久的山水图被毁,夫人在那绣图面前驻足良久,想是……有些难过。”
裴宥眉尖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转身坐回桌案前,拿起桌案上一张羊皮纸,展开。
“今日也未有其他动静?”
“未有。”徒白答道,“仍旧只是瑞王一支势力煽风点火,今日躁动的百姓,亦是瑞王手下的人煽动。”
裴宥盯着那羊皮纸上几列名字,眼眸沉下来。
半个月了,他丢下温庭春这个饵,对方并不上钩。
竟是被他看透了意图。
一个势力不小,聪黠慧捷,却又如此慎于暴露自己的人……他的眼神在羊皮纸上列出的各个名字上一一梭巡过。
到底会是谁呢?
“再等已无意义。”半晌,裴宥抬起黑色的眸子,“准备收线罢。”
“是!”徒白领命。
裴宥未让他退下,他也就继续静立待命,原以为裴宥会再吩咐些接下来的细节,却见他眼神又往院子里打了个转,将羊皮纸扔在一旁:
“命人去把那酒坊的山水图拿过来,我瞧一瞧是个什么宝贝物什。”
“石荧”为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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