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没好气拍掉他的手。
班斐拆了一枚奶油苏打,指尖轻顶,就塞进稚澄的唇缝。
随后,哥哥走到墙角,捡回那一只中筒机车靴。班斐蹲下来,捏起她脚骨,很不见外将脚心架入大腿内侧,跟擦鞋油似的,细腻磨了磨脚趾头,拭擦干净了脚心的灰尘之后,再塞进机车靴里。
由于他的动作过于娴熟,稚澄还没回神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忍不住揪他后脑勺的碎发。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哥哥歪唇浅笑,“追你呀。”
稚澄:有点心梗。
这人渣莫不是又想玩她第三把!
她才不会上当呢!
稚澄昂起脸,“你今天被爷英勇营救的身姿迷倒了叭?但是!你不要多想!我都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才愤然出手的!”
主要是受不了她爱的脸受到委屈!颜狗的正直,虽迟必到!
稚澄特意掀开自己的衣领,指了指血管蟹脚旁的那一枚吻痕,“看见没有,这是寒仔对我爱的铁证,等他从国外回来,我就要启动泡仔计划——”
阴影掠过。
毒蛇探头,冷不丁地叼她一口。
……?!
稚澄捂住脖颈,“你干嘛?!”
“领地。”班斐笑得斯文温厚,“重新标记。”
标你个爸爸!
稚澄骑上机车就要丢他在原地,双脚扒拉了半天,还是没扒拉出去,她冷哼一声,取下了耳骨夹着的那一枚白贝母,抛过一道弧光,丢到他手里。
班斐弯唇,“定情信物?”
定你个妹妹!
稚澄烟嗓低沉,弥漫起一股血腥气,“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稚家会对你大开方便之门。”
她阴狠道,“给我搞死那群恶心的孙子!尤其是那个姓高的!”
班斐目光微闪。
“你……好像很反感他?”
稚澄抱胸,“社会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巷口溅过车辆,积水声如碎玉,班斐缓缓靠近她,循循善诱,“为什么呢?对你而言,他只是纵然是败类,也是个陌生人而已,你怎么恨得,好像要当场手刃他。”
“当然是他敢发动学生仔霸凌你,还造谣你天阉,我恨不得削他个千遍百遍——”
稚澄懊恼,“你又套我的话!你个老狐狸!”
这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呢!就不能老实点么!
班斐哈哈大笑。
往常大少都是矜持的,含蓄的,或者暧昧得令人浮想联翩,略带一点儿调情跟挑逗,此时此刻,他竟毫无顾忌。
剜去脓血跟肉疤之后,像个行走在阳光里的清朗少年,笑得坦荡大方,启露出洁白的雪芒,比起稚澄那两粒乱翘的小虎牙,他每一粒齿牙都规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