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惊庭看着她,颔首,“是。”
他那时已有半年未见过楚知意,却无意间听见楚衡与周家谈论楚知意与周痕的亲事。
他们要在楚知意生日上宣布楚知意与周痕的婚期。
假面舞会前一晚,他回到江城,坐在那间与楚知意有关的房间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后来,他戴上了面具,离开了轮椅,站在假面舞会之中,等着楚知意的出现。
楚知意盯着他喉结处那一点红痣。
心想,原来宴惊庭早就给了她提示,只不过是她没有发现,更没有猜到。
楚知意松开他的手。
他的确有他的难处,可被隐瞒的滋味并非理解宴惊庭的难处就能好过。
楚知意闭上眼睛,只觉得累极了。
宴惊庭探向了楚知意的额头,他的眉头紧皱,“知知,你发烧了。”
楚知意没有回应,宴惊庭看向她的眼,才惊觉她不知是睡还是昏过去了。
宴惊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去。
刚出门,迎面碰上了容玥,宴老夫人和宴老先生。
她们看着铁青着脸,抱着一个人往外走的宴惊庭,震惊到仿佛是被定了穴般,动都不能动一下!
“阿庭……你……”容玥眼底迸发出难言的激动,快步走到宴惊庭身边,抓住他,不可思议极了,“你能走了?!”
“妈,知知生病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要带她去医院。”
容玥一听,忙看向宴惊庭怀中的楚知意。
小姑娘眼睛紧闭,小脸苍白憔悴,脖颈处也露出狰狞的掐痕。
容玥惊呼,忙问,“知知这是怎么了?!她脖子上那是什么痕迹?”
宴惊庭身上骤然浮现一股杀意,可很快就被他给收了回去,快步走到车前,让人开了车门,抱着楚知意上了车。
“爸妈,我们赶紧跟上看看!我瞧知知的情况很不好!”容玥连忙喊两位老人。
宴老夫人和宴老先生如梦初醒,机械地上了另外一辆车。
“刚才……我没有眼瞎吧?”宴老夫人抓住容玥的手,“庭庭他……他是不是真能走了?”
容玥喜极而泣,“是!妈,你没看错,刚才走过去的就是阿庭!”
宴老夫人怔愣了许久,骤然哭了出来,伏在容玥肩头泪如雨下。
宴老先生亦是激动万分,这些年对宴惊庭的紧张,忐忑,忧虑,都化作五味杂陈,涌在心头,滋味着实让人难受。
容玥也在哭,她是宴惊庭的母亲,知道这些年宴惊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外面那些人,都说她们宴家是老弱病残。
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残的残,总之就是外强中干,等宴惊庭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她们宴家就散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