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轮渡的轰鸣,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撇下他转而望去,看到几只大型的轮船轰鸣着路过。
更远地方是商业区,灯火璀璨,此起彼伏的火把在黑暗里攒动,跳舞的人踩着动感的音乐节拍,交织在一起,定格成一副热闹的画卷。
可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与她无关。
此处只有微凉的夜风,还有海风里淡淡的腥味。
都不是很让人愉快。
她忍不住去看蒋聿成,他的神色却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这让她心里更加烦躁和不安。
“六年过去,你的耐心好像没有以前好了。”他在昏暗中轻轻一笑,将脱下的西装随意勾提在肩上,步履优雅。
可这种从容,更像是对她的一种嘲讽,她忍不住反唇相讥:“确实比不上你混得好。”
蒋聿成:“生气了?”
迟溪没有再搭理他,抱着肩膀低头数脚下的沙子。
“这样的心理素质,怎么掌控迟家?”他又道。
迟溪的动作停下来,皱了皱眉,还是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蒋聿成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抬步朝前面走去,似乎是在报复她刚刚的对他不理不睬。
迟溪在心里暗骂一句“幼稚”,却也只得跟上去。
没办法,他太了解她,确实每次都能精准拿捏住她的软肋。
“果然,对于迟三小姐来说,钱和家产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其他什么都要靠边站。”他的语气很淡,却透着一股轻嘲。
迟溪也知道他还怨恨自己当年的背弃,她确实干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无话可说。
所以她也没反驳,只默默受着。
“迟溪就是迟溪,都不屑辩解一下。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吧?”蒋聿成轻笑,“不知道该说你太自负呢,还是太没良心。”
迟溪终于有点受不了他这样不停挤兑她,无奈开口:“你要听解释?我已经说过了。”
蒋聿成:“没别的了?”
他确实是有病。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给她找借口。
幻想着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事实上呢,她就是想跟孟元廷结婚,纯粹就是为了迟家的产业。
她嫌他碍事了,所以借迟中骏的事情一脚踹开他。
四周静得仿佛空气都有些凝滞。
迟溪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好像堵着什么。可她只能咽下去,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一旦跨出那一步,就无法回头。
而且,她也不想回头。
她想了想,缓和了语气跟他说:“那时候,我弟弟瘫痪了,我妈妈还在精神病院,我很需要钱,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当然,我不否认,我就是爱钱,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迟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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