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洗手间掬水往脸上泼,试图稳定情绪和ptsd应激的难受。
不知洗了几捧冷水,丁夏宜双手扶在白瓷洗手池边,指尖还在滴着水,她抬头看着镜子中面容湿漉,发丝散乱,狼狈不堪的自己,唇畔划开嘲弄的笑。
她就是一颗被人丢下的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石头,又怎么能奢望被人呵护被人疼爱呢。
爷爷奶奶不会,爸爸妈妈也不会。
乔时翊……
乔时翊三个字从脑海冒出头,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传来震动,丁夏宜手都没顾得上擦干去拿,屏幕备注的“老公”二字毫无征兆跳进她瞳孔,像一剂安定剂让她心慌的神思沉稳几分。
只是,备注什么时候被改成老公了?
等丁夏宜有所反应按下接听键,那边挂断了。
她保持指尖触屏的姿势没变,敏感的神绪逐渐飘远。
乔时翊会不会因为她没接他电话生气?
他生气会不会不理她?
会不会要和她离婚,以后都不护着她了?
飘浮的神绪最后是被掌心的震动拉回的,备注老公的人再次来电。
丁夏宜这回秒接,手机还没贴于耳边就听见乔时翊低柔询问,“在忙吗?”
空着的手扯了两张擦手巾擦拭手上的水珠,侧身扔进垃圾桶时,从镜中瞥见凌霜从外经过,脚步没停,应该没发现她。
尽管如此,丁夏宜好不容易安稳的心湖再次掀起惊涛骇浪,晶莹海浪肆无忌惮拍打岸边的她,连带着礁石将她划伤。
丁夏宜吞咽口水,胸闷的喘不上气,额头很快密布细汗,抓着洗手池边沿的手不断加紧力气让自己站稳脚。
她良久没搭话,乔时翊唤了几遍她的名字后,察觉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乔…乔时翊……”丁夏宜闭着眼用力呼吸,语不成调地,“我好难受,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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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翊赶到和挂电话前后不过五分钟,甚至丁夏宜都还没走回设计一部就接到他说下来负一层的电话。
丁夏宜讶异他居然能这么快赶到,心里思索着应该是让周浩送药过来,她没回办公室,转弯去了电梯间。
抵达负一层,她刚出门就看见了那辆嚣张的迈巴赫,后座的人听见动静开门下车,脚步极快地走到她面前,和一个月前重逢那天一样,他逆光而来为她披外套,说愿意帮助她,说要她做他妻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