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姥姥拿着拐杖狠狠地砸在肩头,一双细细的黑色高跟鞋出现在哭得模糊的泪眼里。
是黎衫,她的妈妈来了。
她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带着怨恨。
然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很清脆的一声。
黎央醒了过来,鸦黑的长睫毛湿漉漉地粘成了几绺,枕头上一片水痕。
她缓慢坐起来,意识还没有从那个梦里抽离出来。
那个时候,身边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慢慢的,她也觉得自己是错的,如果她没有说那句话,舅舅就不会遭遇那场车祸。
抱着枕头呆呆坐了一会儿,她有点渴,拿起水壶发现没水了,要是重新烧开等着晾凉又要好久了。
黎央握着水杯,打算去楼下的饮水机接一杯。
凌晨两点半,她没开客厅的大灯,落地窗外的月光和草坪灯映入一点柔和的光亮。
小半杯水喝完,门口忽然传来动静,这么晚了,黎央第一念头是家里进了小偷,紧张地往楼梯后一藏。
过了没多久,门打开,“啪”的一声,吊顶的水晶灯亮起。
就算是小偷,也没这么大胆的吧?
黎央小心地从楼梯后探出半个脑袋,瞧见来人后提着的心松了下去。
刚准备收回目光,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走路时身形晃荡,似乎是喝醉了。
酒精作用下,秦饶头疼像是要炸开,又被强烈的困意席卷,撑着一丝清明回到了家就再也不想动弹。
倒头就躺到沙发上。
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早晨他和周姨一起去山上扫了墓,这一整天都待在外面,晚上时陈越阳和卓俊他们在酒吧攒了个局喊他过去,说是那儿有个长得贼几把清纯的调酒师小妹妹。
兴致缺缺看了眼就觉得不过尔尔,陈越阳他们眉飞色舞地和人搭讪,他就自个儿一杯杯灌酒。
没睡多久,胳膊被人轻轻推了下,不知是谁,秦饶眼皮重得睁不开,暴躁地甩手用力挥开。
那一下直接打在黎央胳膊上,挺疼的,嫩白的皮肤上瞬间红了一块。
“你起来喝点醒酒汤,不然明天头会很痛,胃也会难受,就一会儿,你坐起来一下。”
耳边响起少女细声细气,耐心又带着哄的声音,勾起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段回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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