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前特?地化了个妆,穿了条红色小碎花裙子。
领证那天匆匆从医院赶来,结婚证上的素颜憔悴照片她简直没眼看,这都离婚了,总要?美美的吧?
雨越下越大,眼前的雨帘子也越密,地面溅起?的水珠把她红色裙子打湿。
尤音低头看,没太在意。
桃子说?了,衣服湿了就湿了,再换就是?。
人也是?的,不爱就不爱,再换就是?。
她顺便看了眼手机时间,8:50。
席庭越从不迟到,尤音抬头看,路边果然?缓缓停了辆劳斯莱斯,后排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撑着纯黑的伞迈步下车。
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好似那场简单的婚礼,新郎一步一步走近,再牵着她,往最闪亮的舞台去,完成相伴一生的誓约。
十几?步的距离,尤音没回避,视线和男人对上,在漫天雨幕中胶着。
这一眼,也许以后都再看不到了,就当最后一面,每近一步,过往或酸或甜的记忆相继涌现。
可距离和回忆短暂,一转眼,夫妻俩相对而?立。
席庭越眉心紧着,眼里情绪暗沉。
他先开口:“尤音,离婚不是?过家?家?,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尤音抿起?唇,温婉笑:“我想要?喜欢和爱。”
想要?唯一的爱,想要?依靠,想停留在人世?间短短几?十年有个人能无条件爱自?己。
她轻声问:“席庭越,你喜欢过我吗?”
沉默。
如?同她过去两年等不到的许多回应,都成为了他们之间再也无法消除的遗憾。
大雨把空气也浇湿,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
尤音转身,不再等。
今天是?六月最后一天,她和他婚姻结束的日子。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风,温柔轻盈,拂起?她的裙摆,也乱了她的心。
只是?多遗憾,喜欢你这场梦,在夏天醒来了。
他让陈叔送她最后一程,尤音拒绝了。
十点?不到回到酒店,刷卡进门,换好鞋子衣服,再到窗边拉紧窗帘。
深色的厚重窗帘为她僻出一方小天地,尤音掀开被子上床,回申城后积攒了48小时的睡意袭涌而?来。
睡了六七个小时,醒来时辩不清白天黑夜,脑袋昏昏沉沉,又睡过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