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转醒的声音低沉沙哑,说话的同时,裴昀扣紧了我的手,在我头顶烙下一吻。
我感到一阵脸热,“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他懒懒地问,“我叫错了吗,老婆?”
大概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早想这么叫了,怕你翻脸……”
按理说,他叫的没错,但……
结婚两年都平平淡淡,难道现在要开始培养感情了吗?
我想起昨天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转过身面对着裴昀,问:“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不安全。”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你坦白告诉我,你这次行动是不是违纪的?”
“违什么纪?”他不满地哼哼,“特别行动处我是老大,我接我自己老婆回家还要谁批准吗?”
我被他一口一个老婆叫得头疼,“你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哪两个字,老……”
“裴昀!”
“……好吧。”他终于消停了,“慢慢来。”
说完他又把我捞进怀里,用长出胡茬的下巴蹭我的额头,问:“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这样很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我被蹭得没脾气,顺着他说:“嗯,回来了。”
裴昀的胸膛很热,在秋末冬初的天气里抱着很舒服,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又渐渐平稳下来,很快再次进入了睡眠,像是很久没睡过一个饱觉了。
我没有见过他安宁的睡颜,在特别行动处时见到的都是他连轴转工作后累到睡着,随便躺在沙发或椅子上,眼眶凹陷,头发凌乱,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关注裴昀的呢……我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当我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那是终身沦陷的开始。
第42章
等裴昀睡饱,大概已经是下午了。
失明后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依靠自己的生物钟和窗外阳光的温度勉强判断时间。
我问他现在是几点,他说还早,才三点半。
“裴昀,”我踢了踢他的小腿,“我好饿。”
他不情愿地爬起来,捏了一把我的腰,“等着。”
我不知道裴昀会做饭,他在家没做过。但从厨房里的动静来看,他应该是熟练的。
我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享受残疾人的待遇。半个小时后,裴昀叫我起床。
然而我刚起来没走几步,就一脚踢在了门框上。
裴昀在浴室给我放水挤牙膏,听到动静咣当一声放下玻璃杯,又气又无奈地跑出来说:“让你等我,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