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东西有什么重要的?
我好奇翻开,发现里面有两份记录。
一份是我体内的腺体,在外力作用下改变原本的分化方向,从准alpha腺体分化成oga腺体的记录。
另一份是从我腺体上取出的部分组织,在体外培育成新的腺体,保持原本的分化方向,最终形成完整的alpha腺体的记录。
“这是……”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东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裴昀。
“也就是说,还有另一个你的腺体存在。”裴昀遇到大事一向比我冷静,现在却也露出怀疑的神情,“这么做的理由呢?”
“我不知道……”
我茫然摇头,把记录本翻到最后一页,并没有字句表明那个再生腺体的去向。
然后我突然想到段弘的话,以及这份档案出现的地方,不确定地问:“会不会是……段翊?”
裴昀显然也有同样的猜测,看着我没有说话。
“走,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我说。
刚说完,裴昀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了一声,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着裴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沉默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迟,”裴昀转向我,目光如同无光的深夜,“段弘他……”
段弘……?
我不自觉抓紧大腿,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一直因为紧张拼命眨动。
“怎么了你说。”我想冷静,声音却发颤。
裴昀深吸一口气,“没抢救过来,死了。”?
死了……
死了。
“……别这样。”
裴昀眼里满是沉重的心疼,抬手似乎想拥抱我,到中途动作一顿,拇指落在我眼下,抹去了眼泪划过留下的水渍。
“想哭就哭出来。”
他紧紧抱住我,声音艰涩。
我不哭。
段弘教过我,不可以哭。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不受控制地簌簌往下掉,很快漫湿了裴昀肩上的布料。
“这里没有别人,”他按着我的后脑勺,“可以哭。”
我心里盛满绝望,事隔多年再次被迫面对离别和死亡。
没有想到一个多小时前的那一面,竟然成了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