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陆书洁的公司,黑体恤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心,“你他妈想钱想疯了?今天那架势,我们俩就差点被废了。你以为人家会那么傻,等着我们去绑?”
一只耳背着两只手,心里一曲越剧正唱得悠扬。他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虽然尾款只捞到了一半,可毕竟也有十来万。拿着这笔钱,哪儿不能去,到时候陆书洁真能天涯海角地抓我们俩?”
黑体恤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只拿钱,不干事?”
一只耳教育他道:“注意用词,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人正为兜里的钢蹦夸夸响而喜出望外时,突然被几个强壮得像山一样的男人挡住了。
他们皆穿着一身有棱有角的黑西装,面容沉肃,耳朵上都戴着通讯设备,看起来训练有素。
一只耳和黑体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惧怕,呼吸也渐渐急促。
两人正要转身逃跑,就被壮汉们上前拎住,反剪了手,送进旁边的一辆suv上面。
体型宽大的汽车被特殊改造过,前后用带窗口铁皮隔开,后面的车壁两边摆着两条长凳。
很像警车的构造。
黑体恤和一只耳上了车,就看见一个脸上带疤,面无表情的健硕男人坐在上面。
两人立刻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道上的人都怕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拥有整个亚洲规模最大的保镖公司,也是传说中的雇佣兵总教头。
岳阎王,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光在脑袋里转几圈都让人全身发软。
等两人被手铐铐住上了车,一只耳和黑体恤脑袋里一片空白。
等岳南山一道毫无情绪的目光扫过来,两人受不住那股威压,“嘭”一声跪了下来。
汽车前排副驾驶位上的郑立舟打了个呵欠,扭头看着后面车厢里的怂包,“哎,千万别尿了啊,这大热天的,污染空气指数”。
顿了顿他咕哝道:“看见岳南山就吓成这样,要把你们拎到先生面前,还不得两眼一翻跟死鱼似的”。
知道郑立舟从海岛回来,那边人烟荒凉,把他憋成了个话唠,岳南山也不理他,正色问道:“陆书洁让你们干什么好事了?”
两人垂头,缄默不语。
岳南山对旁边的手下抬了抬下巴,语气淡淡地说:“先卸一只胳膊再说”。
旁边身着工字背心,肌肉突出的男人点了点头,朝两个混混伸出手去。
一只耳吓得磕了好几个响头,把车底弄得“砰砰”响,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
等工字背心男退到一边,一只耳才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
说完之后,两人不住求饶:“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那位荀小姐是您的人——”
岳南山一脚把黑体恤踹倒,看着对方嘴角流出鲜血,他脸色纹丝不动:“你得庆幸这话只是被我们这群人听见了”。
如果苏先生在场,说不定会把他的牙一颗颗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