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烧。”季昭红着脸摸了把自己的额头?——咦,真的有一点烫,那一定是因为闻老?师离他太近,还,还戴了金丝眼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特别,特别喜欢闻老?师戴金丝眼镜的样子?……
心跳得有些快,他避开?闻寒的脸,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坐到一半,又顿住了——一只玩偶从他怀里滚落出来,眼熟得很——熊仔?
它为什么在这里!
季昭愣了下,倏地把熊仔捡起来,往枕头?底下一塞——
动作让闻寒眼熟得厉害。
眼熟到他轻笑一声,忍不住开?口:“藏什么,我?一天看?八百遍。”
八,八百遍?!季昭动作僵住了……
闻寒眼睁睁看?着他耳后和颈侧泛起红潮,心里有些不忍,遂——掏了掏他被子?底下,又翻出一只月亮玩偶:“这里还有。”
季昭连呼吸也僵住了……想掐死自己,八百遍。
僵了半晌,他勉强端住沉稳面色,努力维持着镇静开?口:“是,是我?的吗?我?不记得了。”
说完,他视线扫向月亮玩偶,却怔了怔——
有画面毫无预兆涌入他脑海:
他捏着胖鼓鼓的月亮玩偶,对哥哥,啊不,对闻老?师说,说他跟它一样可爱……
“昭昭?”看?他忽然发呆不说话,闻寒皱了皱眉。
季昭回?过神来,含混应了一声,下意识掐了把闷闷作痛的额头?。
“头?疼?”闻寒心一紧。
“没什么,哥哥。”季昭忙摇头?。
摇完头?他又是一怔:怎么回?事,又叫错了……
“是……有想起什么吗?”闻寒心跳快了快。
“没,没有。”
闻寒有一瞬失望,垂下头?去,没看?到季昭视线游移。
季昭视线游移着,把双腿放下床,看?了眼被闻寒挡在身后的轮椅:“闻老?师——”
“再躺会儿,头?不疼了再起来。”压下失望,闻寒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
“不用,不疼了。”头?只是短暂疼了一下,季昭已?经?没事了。
他坚持要起床吃饭,吃完饭,又坚持要去公司。
“你半年没去,地球不照样也转?”闻寒苦劝他不通,气得胸口疼。
“大哥说他头?发快白了。”季昭解释了句,把轮椅滑向衣帽间。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大哥说了,这半年他帮他管着两家公司,腰都累弯了,头?发都要白了。
“大哥是和你开?玩笑。”闻寒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