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在哭喊。
我……
好远,意识在遥远的浪潮间沉浮。
在泛起的波纹下,在沉睡之中,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里浮浮沉沉。
“……其他方法吗?”
“……呀,然后就随你便吧。”
忽远忽近,在远和近的边界,传来了对话声。
恳求的声音,放弃的声音,哭喊的声音,冻结情感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忽然间,手掌被柔软的触感包覆。
记忆中已经几度接触过,这种触感来自于某个人的手。
莫非是想寻求这份温暖,想要将它取回来,自己才会做这个梦吗?
手掌的触感忽然远去。
放开自己的手,远去、远离,越来越高,高到令人无法触及。
接着——
“……我一定会救你。”
对方只留下了表达这份坚定决心的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所有的一切都逐渐消失,自己被拋下远离,对方离开了,越走越远。
然后——便又是一片孤寂。
意识被强制打断,然后再这样苏醒过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呢?
望著不熟悉的天花板纹路,瞬朦胧地这么想著。
“哇啊……真是有够痛的。”
当意识逐渐清醒,打算撑起躺著的上半身时,侧腹却突然传来一阵痉挛。
想触碰抽痛的肚子,不适感却在左手腕上爆发,他把左手送到面前,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便全都明白了。
左臂从手指到手肘都每一寸肌肤,全都刻上了白色的伤疤。
有不适感的不只是手腕。
掀开衣摆,痉挛的右侧腹也有同样的伤疤,还有两只脚踝、右臂的上臂和肩膀周围,甚至连屁股上也有。
这些全是被魔兽利牙戳剌、咬碎后留下的痕迹。
“换个普通人来的话就死定了啊。”
回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为了保护即将被击中的雷姆,将全身都暴露在魔兽的利牙之下,
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猛兽的下颚就已经把瞬的撕扯得像碎肉。
大脑真实感受到了血液、内脏和生命都溢出洒落的感觉,应该可以确信自己这次是彻底完蛋了才对。
“结果就是以伤疤为代价,有幸捡回了一条命啊。”
回想着自己这一次受的伤貌似不比上一次的轻,也许又是碧翠丝救了自己吧,瞬开始观察起周围。
眼前是不熟悉的天花板和粗制滥造的床铺,狭窄的房间实在不像是罗兹瓦尔宅邸的风格。
而且在入口的旁边——还有个坐在木制椅子上低头睡觉的银发少女,为什么这次醒来见到的才是女主啊?
虽然在自己心里的第一女主其实是雷姆啦,不过作为女主,连这点自觉都没有真是令人头大。
稍微吐槽了一下,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瞬久违的感觉到内心无比平静。
久等了,第五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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