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奕走到安雨欣身旁,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寂,温声道:“别太早结论。”随后看向卓青,“能否查出是何时之事。”
卓青面色肃穆的点了点头,“以尸首尚存的温度来看,应是死于一至两个时辰前。尸身除左胸口的一刀外,并无其他伤口,但以死者面上维持着临死前惊恐之来看,可以确定为他杀,而室内的杂乱则像是被人洗劫过。所以属认为应是贼人行窃时被死者发现,心起了杀机灭口,然后逃离而去。”
安雨欣刚欲迈开脚步,却被若奕抓住了手腕,只好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若奕眸光略微一沉,改为牵住了安雨欣的手,抬步向茅草走去。
内,本就简陋的摆饰或被推翻在,或已破碎不堪,眼到处凌乱不已。唯一完整的长桌旁,则赫然躺着李蒙的尸体,一大片浸入地面的血迹已成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安雨欣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极力忍心中的不适。
若奕注意到安雨欣面上不自然的莹白之色,低声道:“我们出去吧。”
安雨欣摇了摇头,“这里这么乱,只有他们两人找寻线索的话定然费力。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见安雨欣执意留在内,卓青走到两人身前道:“这里太过脏乱,两位主子还是在外面侯着消息便好,寻线索之事便交给属吧。”
安雨欣环视了眼四周,沉声道:“依我看来,你方才所推测的并不尽然。此处摆饰极尽简陋,根本并无看似值钱的东西。而又位属如此偏僻之地。试问若你是想要行窃的贼人,又是否会选择在这么个地方手?”
卓青沉吟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安雨欣微微勾唇,淡淡道:“正如你家少爷方才所说,现在结论尚且过早。”
卓青垂首,“姑娘所言甚是,是属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安雨欣目光掠过被推翻或者摔落在地的杂物,眸光闪过一抹精光,“并非是你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而是有人刻意误导在事后来到这里的人。那人故意将内翻了个遍。造成行窃被发现而杀人灭口的假想,为的便是让人不易发觉他的真正目的。”语落,看向身旁的若奕,“你认为呢?”
“嗯,我跟你所想一样。”若奕淡淡道:“如若卓越事先打听的消息属实,那李蒙则并不富裕,附带多了一张口后怕是连温饱都会有些勉强。若论家中值钱之物的话,便是非药材莫属。但是你们看,内的药材全数被扔在墙侧。若真的是普通的行窃。怎会不将药材拿去变卖而是践踏一番。”
“少爷。”从方才便一直在李蒙尸身上寻觅着什么的卓越突然面色一正,起身朝三人走来,“这是属从尸体身发现的。”说着,将手中一块类似木牌之物递上。
若奕将东西接过。面色略有思索。而此刻,卓青和卓越见到此物之后的面色都显得有些凝重。
安雨欣看着若奕手中之物,外表似普通的木牌无异,但其木质却并非一般木料。而是上等的楠木。如若不是在宫中待了这许久,怕是连她也不一定区分的出来。而从木牌上笔走龙蛇的一个“令”字,可以见得此物应是为令牌。
正当安雨欣忍不住好奇。想要开口相问此令牌的来历时,若奕却眸光骤冷,警惕的看向门外,低声道:“外面有人。”
语落,卓青和卓越眸光一凛,匆匆跑向门外。未过多久,便擒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走了进来。卓青将人带到若奕面前,一脚踹向乞丐的双腿,迫使他跪在地上,然后用手钳制着那人的双臂令他挣扎不得,沉声道:“属失职,竟未发现门外有人,请少爷降罪。”
若奕淡淡道:“无碍。”随后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乞丐,“为何站在门外而不进来?你与这主有何关系?”
乞丐的视线落在若奕手中的令牌上,面上登时呈惶恐之色,惊慌的有些语无伦次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人已经被你们带走了,就请你们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以性命保证,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半个字的,各位大侠就放过小的吧”
安雨欣看着此人面上的惊恐并不似在作假,思虑了片刻,对卓青道:“你先将他放开。”
卓青不解安雨欣意图,略显迟疑的看了眼若奕,才犹豫着松开了手。而脱离钳制却仍是未能让乞丐面上的惊慌褪去半分,反而愈加无措的看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