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搜索景燃的时候,燕岁也搜到了这个人,他是景燃的领航员。
燕岁又偏过头,盯着他,一双眼睛能说八百篇小作文。
景燃也心知肚明,&ldo;不好意思,该提前跟你说一声,害你打那么多电话。&rdo;
燕岁想抱怨,想怪他,但碍于车里还有个人在,不太好意思。
于是只能稍稍阴阳怪气一点儿。
&ldo;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炫耀了我会画画,我有法拉利腕表,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炫耀你是个赛车手?&rdo;
第16章已经在拐了。
车厢里有片刻的沉默。
钟溯一直很沉默,毕竟他得开车。景燃呢,这种感觉其实说不上来,因为燕岁不知道个中缘由,解释起来又是自揭伤疤。
自从确诊后,景燃的性格改变了很多,这点钟溯是知道的。并且钟溯看着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年度冠军车手,变得少言寡语、阴晴不定。
甚至,在赛道上但凡发动机还能转,就必不会退赛的景燃,放弃治疗了。
片刻的沉默后,景燃温声说:&ldo;曾经,曾经是个赛车手。&rdo;
闻言,钟溯瞄了眼右上方的后视镜,没出声。
是哦,燕岁回忆起来,甜品店的男生说,他退役了。所以也很自然地回想起甜品店姑娘的话:说不定人家就是不想回忆。
景燃享受过拥趸幸福的时光。在环塔夺冠,拿下年度冠军车手,此时他们坐着的奔驰ag四门轿跑亚太区的代言人‐‐二十三岁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屈指可数。
&ldo;这……这样啊。&rdo;燕岁抿嘴,紧急扯开话题,&ldo;我们现在去哪儿?&rdo;
&ldo;哦,应该问你,你的护照行李呢,我们回巴黎。&rdo;景燃说。
啪哒。
景燃懵了。
&ldo;哭了这是?&rdo;景燃手背上砸下来一滴眼泪,&ldo;好哥哥,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别哭啊,我给你道歉?&rdo;
开车的钟溯也有些诧异,但也不好说什么,只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包纸巾丢来后面。
景燃接住,拽出来一张递给他,&ldo;怎么了,他没打到你啊,我记得我都招呼住了,哪儿疼吗?&rdo;
好在燕岁也只掉了那么一滴眼泪,摇头,&ldo;没有。&rdo;
然后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ldo;我们回巴黎吧。&rdo;燕岁捻了下纸巾,&ldo;景燃,你回吗?&rdo;
&ldo;回啊。&rdo;景燃说,&ldo;我十几万的画还在巴黎呢。&rdo;
说完,他发现燕岁正抓着他的手。
抓得格外紧,非常用力。
即使燕岁什么都没说,景燃似乎也能感受到些什么。事实上,那张天选继子被踢倒在地的照片,墓园门口的种种迹象,景燃都能感受到在燕岁身上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