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谢庆伯父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怎么可能勾结魔人,这一定是被那相国构陷诬蔑的……”
“偌大朝中,群臣竟无一人敢于站出来,为谢庆伯父出头吗?就连当今夏皇陛下,也默许了此罪?”
萧腾的声音在发颤,整个人愤怒到了极致。
谢家在京阳城也属名门望族。
老太傅曾辅助过先皇,更为当今夏皇的老师,后因病危再加上年事已高,便退至幕后。
但哪怕谢家日渐式微,也绝非什么普通的门阀大族所能相提并论。
这可是跺一跺脚,就能在京阳城引发大地震的望族啊。
如今便因为一个勾结魔人、篡改史记的罪名,便要贬黜为庶民,男丁发配边疆,女眷送去剑宗洗剑。
当今大夏境内,共有三大剑宗,虽然不知是被送去哪个剑宗,但沦为一名洗剑的剑婢,地位和那奴仆又有何区别?
萧腾一想到和自己有着婚约的谢蒹葭,将被送至剑宗,需要在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中,每日洗剑。
自此以后,两人恐怕很难再相见。
他心里便一阵阵的刺痛和苦楚,不由得拳头紧握,整个人因为愤怒、无力,而颤抖着。
镇北王萧河看着无比愤怒的萧腾,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带着苦涩,摇了摇头道,
“我和你谢庆伯父,相交多年,我俩之间的情谊你莫非不知?”
“可如今朝堂之上,谁敢忤逆相国,何况他将谢庆所有罪责亲自呈上,亲自看着陛下看完,并代其行权掌印,谁敢说一声不?”
“谢家没有被直接抄斩,还是因为夏皇陛下极力争取过的缘故,不然今天你恐怕就会看到监天司的人,将谢家所有人带走了。”
“至于蒹葭,伱是想看到她被送至教坊司,还是去剑宗洗剑?”
镇北王府和谢家一直有着人情往来,这一辈中镇北王三子萧腾,更是和谢家小姐谢蒹葭自幼有着婚约。
两人互有来往,似也互生情意。
如果不出现这样的意外,估计两人的婚期也快定下了。
他也知道,这段时间萧腾一直在因为谢蒹葭的体质而奔波,为其寻找古梧桐木,以安抚血脉。
“蒹葭……”
萧腾面色阵阵发白,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无异于惊天霹雳。
刚才他都还在为谢蒹葭的体质而翻阅查找古籍经卷,想着她知到自己这么帮她,定然会很开心感动的。
可谁知道一转眼,便出现了这般惊变。
相比于被送去教坊司,遭受诸多欺负凌辱,生不如死,尊严遭受践踏,被送去剑宗洗剑,自然是更好一些。
可好一些,也只是相比之下……谁都知道剑宗的剑池中,剑气残余多年,刺骨冰寒,便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也无法靠近多久。
而修为被废除之后的谢蒹葭,又怎么能在其中坚持下来?
恐怕没多久,便会剑气入体,侵袭入骨,遭受诸多苦痛折磨,只剩病弱残躯。
“好一个相国,为了排除异己,竟这么对待有功之臣,谢家这么多年的汗马功劳,竟然比不过一个权相的一家之言……”
萧腾拳头紧握,心里实在是大恨。
虽然平日里便经常听到相国的诸多狠辣所为,但那毕竟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