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我们国家前外交部副部长、本校国关系跟阿拉伯语系教授李自清李老先生为我们上台讲话”。
场下掌声雷动。
“你坐会儿、我去去就来”,李老头走之前还招呼两个学生看着她,生怕她跑了,顾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晋。“那老头真好玩儿”,张晋发表意见。
是挺好玩的,这点顾言承认,你好玩归好玩儿,别玩儿我呀。
李老上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单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很荣幸、能站在这里跟大家交流,我是一个老人,一个退了休的老人,在汉大任教这九年时间里,我们汉大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地杰人灵,山清水秀,是一个培养人才的好地方,我站在这里之前,很多同学问我,李老师、你校庆那天要讲什么呀?能不能讲讲你的外交史?我说、可以的呀,到时候绝对不让你们失望,可能今日、你们要失望了,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糟老头子,要是一个美女、你们肯定双眼放光、比如像刚刚的主持人那样,你们肯定更喜欢她”。
哈哈哈哈场下一阵笑声,白慎行坐在位置上、也浅浅的笑着,还是这么幽默。
“但是今天、我不跟你们交流,我请了以为我自认为特别了不起的人过来跟你们聊一下她的生活,这位了不起的人、是我在伊拉克战争爆发过去做外交支援的时候遇到的,应该是在五年前,那时我尚在汉大任教,但是国家有召、不得不回,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了这位了不起的人”。
李老说完这段话,下面一片唏嘘,都在议论能让李老称之为了不起的人是谁。
“她不是我们汉大的、但是我今天请她来、是希望用她的视角来告诉我们、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我相信,她上来之后,你们会震惊不已,捂好嘴巴,不要流口水”。
“掌声不要断、我去请人上来”,李老说着往幕后走。
顾言坐在后台听到李老在前面介绍她的一番话,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张晋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天啦?李老说的是他的老板?
“丫头、看你的了”,李老猛地将顾言推出去、她一个踉跄、以及其诡异的姿势站在了舞台边缘,有少许人已经看到她了,她深呼吸,数三秒,个老东西,把她的稿子拿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李老、他给自己鼓劲加油,真是哭笑不得。
老俞跟许攸宁坐在一侧,看见有人在后台将她推出来;附耳道;“是谁”?
“刚刚那个老头”,老俞道。
“她两认识”?许攸宁不解、没听她说过认识什么教授啊。
“应该是被坑了”,老俞直接发表意见,李老头他还是知道的,简直就是一个老顽童。
顾言调整呼吸、信步走到舞台中央,全场静默,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这么年轻貌美,这是李教授口中说的那个了不起的人嘛?
“你们在怀疑我是不是李教授口中说的那个了不起的人对不对?其实我也怀疑”,她抬手耸肩道。
白慎行坐在下面看着站在场上的顾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个人、是顾言?
“李老头骗我、他说美女一上台、应该掌声雷动的”。
场下掌声不停,许攸宁简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不要脸的。
“其实我今天来、写了一份稿子、但是上台之前、被你们尊敬的李教授,以不正当手段给夺去了、所以我现在可尴尬了,你们想听什么?我们聊聊”?顾言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让她对着一群精英开几天几夜的会都没任何问题,但是对着一群大学生演讲,她还真没干过。何况现场一万来人。
李老头站在一侧、在主持人的耳边耳语几句,主持人会意、点点头道。
“您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主持人在不远处缓解着尴尬的气氛。
顾言点点头,拿起话筒、温婉道。
“我是顾言、今年二十五岁,十八岁入读洛杉矶大学,二十一岁拿到洛杉矶大学金融系跟政治系双学位硕士研究生,相信坐在右侧的很多人都听说过我,我现在任职于gl总裁,前段时间经常光顾报纸头条”,顾言轻笑着说到。
“我跟你们李老认识的地点比较奇葩、在伊拉克,一个战火满天飞的年代,我二十一岁那年、前往伊拉克做战地记者,你们李老作为外交支援、前往那里、于是我们就这么清奇的认识了”,顾言停顿一下、望着场下的人、眼光扫到白慎行跟顾轻舟等人、接着说到。
“可能大家比较好奇,为什么我会在那样一个战乱的时候前往那种地方去做战地记者,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当时怎么会有那种勇气,我从小生活富裕,家境优渥,最起码不愁吃穿,衣食无忧,我十八岁出国,独立生活,我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饭食不饱的地步、我每天兼顾学业,还要自力更生,还要想着拿奖学金,可能大家心里在想、我家境优渥为何还要自力更生?完全可以做一个寄生虫,很抱歉,当时的条件容不得我去做你一个寄生虫”。
“当代的很多国人,吐槽我们国家的国情,吐槽各种社会现象,其实我觉得,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了”。
“我到洛杉矶的第二年,租住在一个美国太太的家里,她是一位医生、离异,带着四个孩子一起生活,为了缓解家庭经济,我以每个月几十美元的价格,租住在她家的阁楼里,她的前夫,是一个酒鬼、在10月份一个刚下过雨的晚上,她跟她的孩子们在楼下吃晚餐,我在阁楼完成学业,听见楼下传来枪击声,连忙跑下去,发现他的酒鬼丈夫拿着枪杀了她的大儿子和二女儿,我的房东查理看见我、喊着让我快跑,人比不过枪,很不幸的、我被击中了、子弹插入肩胛骨、当场痛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我的房东,全家丧命的噩耗”。“在国内、你千万不要深夜出门、很危险的、满大街的烧烤路边摊串串小吃,万一没人拉着你,过去搓一顿、胖了十几斤是很吓人的啊,”原本沉重的氛围、被她这句话又逗笑了。
白慎行坐在下面、脸色惨白,他最怕的就是顾言用及其戏谑的语气说出她的过往,而且今天、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在国外、你千万不要深夜出门,因为你不知道,在哪个街角巷尾、会突然举出一把枪,要了你的命,结束这美好的青春年华,你们应该知道、在某些地方,私人持枪不犯法的事儿吧”!
“我二十一岁那边,偶然看到报纸,看到战争的新闻,我告诉我朋友,我说我想去这个地方,很清奇的、她竟然支持我,然后我离开洛杉矶的头天晚上,她问我,死了以后是想土葬还是海葬?我问她有什么区别,她说、如果我土葬、她就努力赚钱,毕竟墓地挺贵的,如果我海葬、她就随意”。
场下有人捂嘴偷笑,许攸宁听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