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三层,她趴在护栏上朝着上面看了一眼,声音在整栋房子里回音:“傅归渡?”
“你在哪儿?”
没有他的回应,徐溺思索了下,进了电梯去往四楼,再去往五楼。
走到那迷宫一般的走廊时候,徐溺才有所踌躇。
上次那间房,她仍旧记忆深刻。
尤其,现在这一层并未开灯,眼前黑漆漆的,好像是什么沼泽地。
徐溺抿唇,“傅归渡?”
“五哥?”
仍旧没有回应。
徐溺只能寻着那曲折又复杂的路线往里面走。
而在深处,一墙之隔。
男人桌面摆放着精密仪器,他手中的镊子夹着细细的骨骼,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斯文又莫名危险。
他慢条斯理地将散架掉的所有骨头修复,然后重新拼接。
四面八方的玻璃朝着他折射冷光。
而在门外还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脚步声清晰地顺着声音传进他耳朵,他听着那犹豫又惶恐的脚步声,试探性地一步步朝着他这里靠近。
傅归渡并不着急,而且仍旧专注于眼前的骨骼。
女人仿佛是陷入迷雾森林的兔子,四面八方都是危险的野兽,她有些害怕,微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依旧并不愿意太靠近这间房,仍在外围打着圈。
他无声地翘了下唇畔。
他的娇娇,是真的很敏锐聪明
手中的这副标本,才修复了一大半。
终于。
外面忽然一阵踉跄,女人似乎摔了。
傅归渡这才微微停顿动作,拿着镊子的手摩挲了下。
徐溺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儿,她又看不清,被厚重的地毯给绊了一跤,摔在了走廊里,她嘶了声。
还未爬起来。
不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等她抬起头,男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眼前黑漆漆的,她只能看到他鼻梁上眼镜折射的白光,以及那在黑夜里仍旧醒目的殷红薄唇,徐溺心跳漏掉一拍,“五哥……?”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
悄无声息的。
本来就做了噩梦,精神紧张之下,她现在的确被吓了一跳。
傅归渡半蹲下来,他微凉的指尖撩开她散乱的发:“怎么出来了?”
徐溺下意识瞟了一眼远处那间神秘的屋子,“醒了,没看到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那间屋子,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