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茹灵:“可是,你刚刚还说,云内疫病没有那么严重。”
难保不会有消息灵通的商人上赶着来吃这张富得流油的饼。
弈清摇摇头:“朝堂之上虽然腐坏,却不全是吃干饭的,我手下的人更不敢与我虚报,云内定是闹过大范围的瘟疫,才会严重到要面临封城的境地,只是现在看来是被控制住了。”
而行商再贪财,也要有命花才行,在形势明朗之前,他们也是要斟酌斟酌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又是魏家做的?”
“八九不离十。上头连粮食都运不到这里,遑论那些珍贵的草药和医师,保不准,他还划了片地给生病的难民。”
越茹灵都有点佩服魏家的行动力了,她赞叹道:“真厉害,那岂不是多亏了魏家主,云内才会到现在都没有被封城。”
弈清嗤笑道:“魏家这么做,究其原因也是为了他自己,云内如若封城,那便犹如一滩死水迟早腐坏,树挪死,人挪活,而他要活。”
“而我们现在只要知道他快要弹尽粮绝了就行。”
只是简单的只言片语,越茹灵就对魏家当家的为人品行特别欣赏,再一看面前的弈清一副胜券在握的小人模样,她又带着他是拱了自家白菜的猪的偏见,反驳道:“你在这儿说的信誓旦旦,他们就那么托大,一点后路都不留?既然敢做这些事,总不能一点思量都没有吧。”
“你说到关键上了,还记得我说的‘其三’吗?”
弈清伸出一根手指:“魏家的主家和旁系…”边说边伸出另一根手指,细长的两根手指在她俩面前弯了弯,“分家了。”
他笑着收回手指:“我早年拜访过,他那一大家子少说一百来口人,光是记人名就记得我头昏脑涨,一个个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狂妄自大,这种人基本上与家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让他们主动分家,无非是遇到了动摇家族根基或者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才会这么做。”
“我猜,怕是魏轩山咬死了要守祖业,想与云内共存亡,损了旁系的利益,才会引起族人不满,矛盾激增,最后只能以分家收场。”
“连分家的事都做出来了,你觉得他会轻易放弃这片土地吗。”
越茹灵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说了半天的弈清这会儿是真渴了,吨吨吨地喝完水袋里的水。
“很简单,他越缺什么,我们越要有什么。”
越茹灵:“那可是一整个城的体量,你真的有?”
弈清:“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夸,但我能发家靠的就是食,民以食为天,万物皆可抛,唯粮米不可弃。柏湘阁就是我名下的,只要我想,供上云内一年半载的不是问题。”
“魏轩山是个聪明人。”
“就是可惜了。”弈清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不做药草生意,路上收过来的量太少,还不够成为洽谈的条件。”
他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
大概是因为,这世间任何事都要排在吃饱饭之后吧。
(一切以剧情为主,经不住推敲,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