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看都不看安瑞,道:“安瑞,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安瑞:“……大哥,我人在这边呢,你好歹看我一眼。”
柳若萱轻笑出声。
沈松目光移到了安瑞身上,微笑道:“这么晚了,你该走了。”
安瑞嗤了一声:“行了,虞总咱走吧。”
车是不能用了。
虞宏硕开着柳若萱的车带安瑞回家的。
晚上洗完澡之后,安瑞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上李小天发给他的工作信息。
虞宏硕拿着文件夹和笔上了床:“来把它签了吧。”
“什么?”安瑞用手翻开一看,还是那两份股份转让书,反手扣上,他无奈道:“我真不要,受之有愧。”
“受之有愧?”虞宏硕深沉的尾音上挑:“怎么?是感情上对我不专一?”
“你这人……”安瑞失笑:“你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他是个男人,和虞宏硕之间没有谁嫁谁娶的说法,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吃亏。
虞宏硕在赌场给他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之有愧了,可是他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所以他接受了。
但这不代表着他甘愿一辈子都让虞宏硕来供养,更不想像是这样去瓜分虞宏硕的家产。
他和沈松一样,不想吃软饭,想踏踏实实的拼搏出一片天地,哪怕很小,但可以让所爱的人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安歇。
虞宏硕勾起唇,无声的笑了,他垂着眼眸看着那份股份转让书沉默片刻,道:“其实你签不签,意义都不大。”
安瑞:???
虞宏硕将股份转让书扣上放在床头上:“同性婚姻不合法,没有保障,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其中一人死亡,对方不会继承到任何财产,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资格去争。”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安瑞默了两秒,道:“如果你是想用这个理由让我去接受股份,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去争什么,你只要在奈何桥上等等我比什么都管用。”
以前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觉得麻木就是自己悲伤的极限。
可是尝到和虞宏硕在一起的滋味后,他简直不敢想虞宏硕有一天会离开人世,只是在脑中稍微一闪而过,心脏便痛的婉如刀割。
那是一种对人间再无留恋的痛,而唯一能止痛的灵魂,已经远去,他唯一想做的,只有追随。
虞宏硕是聪明人,明白这话的意思,他笑了笑,伸手揽住安瑞的腰,垂头在对方额角落下一吻,低低的应了一声。
安瑞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像是盼着虞宏硕早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