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末老师,”一直没说话的刘梓然突然说话了,“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爱音乐,音乐是我的生命,没有音乐,我这辈子没有任何乐趣,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温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刘梓然,自信,坚定,全身闪着耀眼的光。
“小末哥,我知道我应该是让你为难了,我也知道我在你这儿应该是能说得上话的,我也就不要脸这一回了,这样,《累爱》的收益我不要了,就当你帮梓然做专辑的经费。”
“温哥。”刘梓然连忙拉住他,“你不需要……”
“听我说完,”温柏拍拍刘梓然的肩膀安抚他,又对小末道,“梓然的违约费,我会负责,我想你能够在音乐上帮他一把。”
小末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和温柏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一口闷完,然后,黑而沉的目光射向刘梓然:“证明给我看。”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刘梓然点头:“好。”
饭后,温柏和刘梓然一起把醉酒的小末送回了家,然后一起又打车送刘梓然回公司宿舍。
“温哥,”宿舍楼前,刘梓然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道谢的话说出来好像挺矫情的,我没想到你能帮我到这一步,违约金的事……”
“违约金的事交给我吧,”温柏轻轻捶了他一拳,“就当你欠我的,以后赚了钱还我?嗯?”
刘梓然笑道:“好。”
目送刘梓然上了楼,温柏本想回市区的房子,想了想,还是打车去了景山。
温柏拒绝了蒋凌开车下山来接他,他想醒醒酒,便自己徒步上了山,靠近别墅,半黑不黑的天幕下,门廊处橘色的光亮竟让他内心升起了一种名为家的安宁感,明明他在这里也没住过几晚,真是神奇。
在楼下为他守着门的是别墅的佣人,打扫狗窝的那个,温柏对她道了声“辛苦了”,佣人回他一个真诚的笑:“不辛苦,秦爷让您来了去他房间。”
“好。”温柏换了鞋直奔主卧。
站在主卧前,温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个房间他只来过一次,换衣服那次,那时候他们还不是现在的关系。
“来了就进来。”正要抬手敲门,里面传来说话声,是秦贺。
温柏失笑,还是一如既往的警觉,他摇了摇头,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月已高悬,秦大佬披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暗色的刺绣天鹅绒窗帘在他身畔静止着,岁月静好。
温柏靠在门框上欣赏了一会儿,关上门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紧紧地锁在自己怀里。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沁入鼻息,温柏深嗅了一口,“好香啊。”本就晕乎的脑袋更晕了。
“喝酒了?”秦贺任他抱着,柔声问道。
“嗯,喝了一点。”温柏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
秦贺拍了拍他锁在腰上的手,“跟我去书房。”他拉开温柏的手,十分自然地牵着他开门往书房去。温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这个动作让他很心里十分惬意,就这么任他牵着,像一只乖巧的狼狗。
秦贺也觉得自己牵着他像牵着大黑似的,笑意从嘴角止不住地往外溢。把人牵到书房,安置在沙发上后,他转到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走到沙发前蹲下。
温柏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眼睛有些发直,无声地询问。
秦贺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你朋友的违约费,这些足够了。早点睡,明天《追捕》有一场试镜会,你去走一下。”
温柏看了看秦贺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具体数字他看不清,头晕的厉害,又看了看秦贺的脸,朦朦胧胧的,只觉得特别温柔,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把他吸进去。
“秦贺。”温柏叫了一声。
“嗯?”这是他第一次叫秦贺的名字,秦大佬觉得一股麻痒从头皮往脖子肩膀处传递,接着往四肢百骸流窜,全身酥麻。
“秦贺。”温柏又叫了一声,眼睛深深地看进秦贺的眼里,认真而沉溺。
秦贺不说话,等着他说。
“你对我是认真的是吗?”温柏从来没想过自己能问出这种话,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却并不罢休,“我们之间,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