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直到可以看清型号。
那绝不是一辆桑塔纳。
施陶本能向后退了一步,似乎猜到了向自己驶来的人是谁。
车辆准确无误停靠他身边,陆向峥按下车窗,“上车。”
见施陶不动,他补充,“你不是要去见宁宁么。”
闻言,施陶警戒的神情微微放松,慢吞吞朝副驾驶走去。
陆向峥没想到只是简单提了句宣宁宁,对方就乖乖上了车,一时间不知是高兴还是苦闷。
泓市到鑫市不算远,也不算近,自驾大概三个半小时。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单独出行,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许久,还是施陶先打破了沉寂,“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出发?”他真正想问的是,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陆向峥神通广大,偷偷收买了他的工友,以便第一时间获取行踪?
“我不知道啊。”陆向峥坦然道。
施陶一愣,“那你……那你就直接过来?万一我已经走了呢?”
“那就再回去。”陆向峥语气理所当然,仿佛从鑫市开过来再方便不过。
“你真是……为什么不……”施陶说到一半噤了声。
他意识到自己为了不被陆向峥找到,来这儿第二天就换了手机号码,陆向峥是决计联系不上他的。
深吸一口气,施陶道:“你没必要过来的。”
“有必要。”陆向峥侧过来望他,目光深沉,“而且我也接到你了。”
施陶给对方盯得耳垂有些发烫,突兀地别开脸,朝车窗外看去。
大片野草郁郁葱葱长在石子路两旁,再往前是成片的麦田。如今已是八月,麦子几近成熟,沉甸甸挂在枝头,俱是丰收景象。
施陶欣赏得十分“专注”,就像从未见过小麦似的。
但他的心里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如果说隔山隔川,见不到便算了。
但他心里对陆向峥毕竟是越界过的,即便不是魂牵梦绕的程度,也足够他不自在了。
有时候,往前走一步,哪怕只有几厘米,再想恢复原状,也是不可能的。
陆向峥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只是这些好感那么重又那么轻,相较于他们之间无法调和的种种问题,又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了。
“我到前面加个油。”陆向峥出声询问,“你要下车走走吗?”
施陶点点头,待车停下熄了火,便自个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