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安垂眸不语。
“你为了不让自己愧疚,就让我愧疚。”
林颂安叹了口气,摸了摸谈宁的手,把他搂到胸前,无奈道:“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啊?”
“你就是,我恨死你了。”
“谈小猫不可以口是心非,好伤人。”
“我恨你。”
谈宁说完之后又主动跨坐在林颂安身上,两手搭在林颂安的颈侧,指腹急切地抚摸着林颂安的下颌和脸颊,完全转变了态度,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求求你了,林颂安,我求求你了,先别做这个手术。”
他还是想要劝服林颂安。
想要抓住最后一点机会。
“再等一等,一年两年都可以,你不要担心易感期,我可以承受的,你之前说的是对的,我就是喜欢你强势一点,我说很痛只是想让你心疼我,其实并没有很痛。”
谈宁努力摆出最温软,甚至已经完全不像他的样子,“我们再等两年,就两年?”
他慌乱无措地摩挲着林颂安的肩膀,像是安抚又像是求助,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林颂安,林颂安猜想过谈宁的反应,猜想他会愤怒会大发雷霆,却没想过他会这样苦苦哀求。
他甚至说自己在易感期里不痛。
林颂安感到心口酸涩难忍。
林颂安看着他,静静地看着,然后伸手捏了捏谈宁的脸颊,声音温柔,内容却残忍。
“不好。”
谈宁目光破碎。
“宁宁,熬过这一年,以后就是没有任何负担的幸福,你不期待吗?”
谈宁擦着眼泪,“你说得轻松。”
“也没那么难啊宝宝。”林颂安把谈宁的脸蛋当做玩具揉捏。
谈宁哭到没了力气,林颂安将他拉到怀里躺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我知道手术一定有副作用,毕竟是摘除腺体,短时间内激素会紊乱,脾气可能会变得不太好,可能会时常觉得疲惫,不能像alpha那样永远精力充沛,但我觉得我可以克服,如果我有所懈怠的话,宁宁就监督我。”
谈宁把脸埋在林颂安的肩头,不忍再听。
“没那么难的,宁宁,一天一夜的易感期那么可怕的经历都熬过来了,小小的手术算什么,想想叶聆做的事,想想那次我和严知予被诱导发情,想想我爸。”
“做了手术,就没有这些不可控的风险了。”
谈宁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