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略觉不安,“阿远?你在听吗?”
关崇远:“嗯。”
瞿白轻叹了口气:“你是知道爷爷的脾气的,这样犟下去,对你没好处。”
关崇远一阵烦闷:“我会回去的……”
“什么时候?总是拿这句话来搪塞我,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回去一趟。”
关崇远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有些反感,“老头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瞿白微怔了片刻,失落的笑了笑,“子承父业嘛,我爸当年在你爷爷手下做事,瞿家欠了很多。”
关崇远:“你只是你,却非得活在上一辈的阴影下,到底有什么意义?!”
瞿白沉重的叹息了声:“阿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你预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如果很复杂,那你就说给我听,我非常不喜欢遮遮掩掩讲不明白,却还怪我不体谅,是有病吗?白莲花到觉得所有人都得体谅体谅一下?”
瞿白扶着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说得对,所以你无法体谅并不是你的错,也与你无关。”
关崇远心情凝重,“没事我挂了。”
瞿白:“等等!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会回家一趟。”
关崇远顿了下,撇嘴挂断了电话,丢下手机一脸颓丧的躺进了沙发里。
他在温哥华住了八年,其实没想过再回来,半年前,关老爷子谎称自己病入膏肓,骗他回了国,偏又遇到了宋轻舟。
母亲是个成功的人,给了他足够的空间与自由,甚至知道他的性向后也能坦然接受,唯独对他关怀不够。
她有很多情人,很多时间她会选择跟她的情人渡过,也不会回家看他一眼。
亲生父亲一点儿也没随老爷子,性子很怯懦,一生没有作为也算安安稳稳。
当初老爷子逼他娶了门当户对的女人,他没多想选择放弃了母亲,他说他爱她,只是不能违抗老爷子命令,让她别恨自己。
哪知那个女人先天子宫畸形无法生育,这对自诩大家族的关家来说,是天大的事。但这女人仗着娘家的势力,将妒妇所有的行径都做得堂而皇之。
而老爷子,是个控制狂,哪怕他远在国外,也拼尽了一切势力和关系,欲图将他绑回国,好好继承家业。
他一直选择逃避,可他一日在国内,老爷子便会步步紧逼,迟早得回去面对。
当晚,他什么也未收拾,开车回了关家。
宅子没什么变化,园艺肯定换了个师傅,修得不错。
他这么多年没回来,关家从上到下……没一个人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