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沈豫方才扔下的那颗惊天大雷。
高三时,她并不常在学校,也知道裴弋早早有了保送最高学府的资格。
其实这在杭中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件,无非是每年都会出的那么几个人物,她们那一届,落在了裴弋和年级里另外几个同学身上。
说得特殊点,不过是,她也为喜欢的少年欣喜赞叹,遥祝他前程似锦。
后来,裴弋放弃了保送资格,选择正常参加高考。
程栀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并没有多想。
因为,总也有些学神般的人物,觉得保送的专业非我所愿,或者拿到资格觉得毫无挑战想换个学校……
加上后来大学,裴弋选择的专业的确也与保送的选择范围迥异。
她只是觉得,裴弋可能那时就想好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却从未想过,真相还有可能从另一个角度揭开。
从一个她没想过、不愿相信的角度。
她也想不通。
她没见过裴弋那般真诚热烈、真挚到不顾后果的另一面。
菜品一道接着一道,同学会无非便是追忆往昔、畅聊现在。
吃了几口菜,程栀笑着对身旁的同学打招呼:“我去趟卫生间,等会儿回来。”
坐她旁边的女同学挥了挥手,“要我陪你去吗?”
没办法,看着当年的同学,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袭击人。
毕竟,读书时,有人和你说我要去卫生间,言下之意不都是:你要一起去吗?
女同学说出口,便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栀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很快回来,不会迷路。”
她只是迫不及待想出去透透气,散散胸中的“郁气”。
毕竟,往日之事不可追,追究的人不是傻,就是太过聪明到为难自己。
成年男女,谁没几个过往。
何况,裴弋亲口说过,他和常玉芷不是前男女朋友关系,她相信裴弋在这种事上不至于骗人。
那便顶多不过是夏潇瑶口中的白月光……
她无法计较裴弋少年时的思慕。
也无法比较过去和现在,裴弋的爱意轻重。
除非,这个白月光,不止是从前,还是现在。
程栀站起身,拿起随身小包,推开包厢的门。
谁知,门一打开,正对上一双冷淡锋锐的眉眼。
青年单手举着酒杯,另一只手似乎正要敲门,冷白的面上笑意浅淡,看见她眸里闪过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