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在“置弃”一段感情之时也显得如此轻描淡写。
“说清楚了,尚华轩走了。”
“大概会很难过吧,我好像是他的初恋?”
程栀走进房间的时候,苏舞已经洗漱完穿着睡衣,连护肤都已结束,面色平静,并看不出伤心模样。
与程栀诉说的语气也是不咸不淡。
“我之前没想过和这么年轻的弟弟谈恋爱,只是不巧去年练那曲《尘恋》时一直找不到感觉。”
“程栀,借助感情释放自己,好像真的有用。”
程栀有些愣,她知道《尘恋》,去年年底,苏舞靠着这曲独舞登上跨年舞台,彻底出圈。
被无数人评价神乎其技、感情充沛、令人身临其境。
显然,谈起那曲编舞时,苏舞还是满意的。
她叹了口气:“本来没想着分手的,结果尚华轩说如果拿了冠军想要公开。”
“这怎么能行?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
“正好,他决赛的舞曲还是伤感风格,说不定我今天分手还助他一臂之力了。”
“在真实情感的加持下,舞者总是能发挥出强烈到难以言状的氛围表现与感染力。”
程栀悄悄打量面前女子的神色,卸去妆容后冷艳的五官少了些攻击性,在灯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柔和。
但句句内容却叫人难免怀疑、害怕。
尤其是与尚华轩相比,仿佛少年一腔赤忱。
却在分离的结局前,未有善终,便连过程也未有圆满。
她语气讷讷:“你不喜欢他吗?”
苏舞轻轻抿了口水,思索了一下:“喜欢的。”
“这么说好像不太好,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享受一个人的喜欢是最不需要费力的事了。”
“我只需要给出一些回应,也许不足他的十分之一,但他的欢喜好像比我的更多数倍。”
“享受热忱的爱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程栀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细细回想之后,除了为尚华轩难受,竟觉得苏舞说的,也不乏道理。
享受一个人的喜欢是最不需要费力的事了。
只需要给出一些回应,顺水推舟,对方的欢喜便是数倍。
她竟有些难以自持地思及己身。
裴弋似乎就是在她主动示好、假装记忆紊乱纠缠之时,顺水推舟,才有了今日局面,看似美好的两情相悦的“假象”。
真是见了鬼了。
程栀洗漱完,乖乖任由裴弋帮着吹头发。
只是几次,裴弋的动作便很熟练,他似乎颇喜欢这项亲密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