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我吗?”钱墨承嘴里一顿,随后鄙夷地打量了他一番
“挺讨厌的!睡我枕头穿我衣服裤子喝我饮料抢我包子年糕!”
毕佑叹了口气,好似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再看向他,钱墨承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认真的?”钱墨承一把抢过他那盒炸猪排往自己盒里一倒
“脑袋瓦特了就去治病!有肉不吃王八蛋哦!”
但是毕佑并没有过来抢,这让他觉得尴尬,又一口放进嘴里,想了个话题。
“你好像做噩梦了吗?我是听到你在喊着什么才进屋的”
毕佑难为情地躲了躲他的眼神,边喝着那不算冰凉的芬达给自己降温,边慌着心跳问道
“我喊什么了?”钱墨承摇了摇头,表示因为他头埋在枕头里根本听不清,毕佑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我梦到以前我从那棵菠萝蜜树摔下来的事!估计是摔疼了在那骂树呢!”
钱墨承噗嗤一笑,他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年糕塞给了毕佑,自己起身去拿过那两杯毫无加料的奶茶。
“就是你自己打了四十天石膏还把我压了也差点骨折那次?”
毕佑点点头,一条腿屈了起来抵着那托腮的手,钱墨承忽然叹了声气
“我都垫着你了,怎么还能折了一条腿,真是的!”
毕佑心里翻起的波澜还没完全停风止浪,他问钱墨承是不是讨厌他时那梦里不假思索的点头太过刺痛,以至于即使醒来了自己也心有余悸。
他不明白这梦里的悲伤是如何震荡到了他的心里,那是种不同于亲人离去、自身失意乃至被打被骂的难受和绝望,就好像是……你觉得自己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快乐!
“我想写首歌”他忽然自言自语,钱墨承被午间新闻里邻里矛盾的吵架声没听清,听到了个“写”字,于是问他写什么
“写写那棵树吧!也写写你”
钱墨承眼睛没离开电视,只是点点头,毕佑将桌上的狼藉收拾了一番后,穿了双他在墨尔本学校后海滩逃课专用的人字拖下楼扔垃圾。钱墨承却在他关上门那刻忽然咬紧了奶茶的吸管,想起了昨晚那回来的一路。
昨晚也是酒精上头的他下了三次订单也没能叫到车,路边出租更是辆辆满载,他没辙,只好扛着毕佑先往常德路方向走去。这一路上毕佑可没消停,他先是会含含糊糊地问他些奇怪的问题,如有不答就猛地想甩开他的手,钱墨承只好依着他胡闹。
可这家伙越来越来劲,一会儿捏一把他的腰,一会儿摸一把他的头,后来自己绊着脚了,钱墨承奋力把人稳住后他竟然两手往他肩膀一搭,毫不犹豫地往他嘴上一触,还浑浑噩噩地来了句“甜的”
钱墨承这个被人占了便宜的只是愣了愣,但那路旁出租车上下来的两个男生却被这车门一开就没能躲开的一幕而受了颇大冲击!钱墨承扶稳了这刚轻薄过自己的人,绕开那还吓傻在原地的两人,车门一关,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