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晏不知道。
她轻声,眼巴巴问他:“傅晏,你说我这一杯喝下去会不会醉啊?”像是在撒娇。
男人垂眼,似是发现她不听话的碎发又落下来,伸手帮她。
触碰时宋洇心都在痒。
“不会,”傅晏的吐字疏冷,可此情此景缱绻,“过两天处理完商务会议就要到圣诞,到时候北冰洋的游轮上有圣诞晚会,想去吗?”
事关工作,宋洇的第一反应是:“有客户去吗?”
傅晏收了手,“没。”
他没有找位置坐在,就冷恹站在一旁。
那就可去可不去。
“那我想在家呆着。”
女人坐在位置上撑着下颌,不说话时似是在冥想,有几分微醺的模样。
宋洇是有这样的毛病,就算是现在酒量好了,可还是容易上头。
喝一点就像是喝了很多。
应酬的时候因为这个特性少喝了不少酒。
旁人都以为宋特助醉了,停了杯,想趁机捞点好处,宋洇就清醒着装醉,跟他们打太极。
宋洇拧了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傅晏,这次来挪威除了后面几个延期的商务事宜其他的都搞定了吧?”
没有回答。
女人撩起眼去看男人的神色。
宋洇知道她提工作会扫兴。
但这还只是铺垫。
这些天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去面对周家,怎么全身而退。
“好像差不多都搞定了,对吧?”宋洇提了问,重申。
“是,”傅晏冷声,手落在葡萄酒的橡胶瓶塞上,漫不经心地问,“所以?”
宋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鼓起了勇气说出一直想问的话:“事业顺利,所以你最近心情好点没?”
她眼巴巴看着他。
橘黄灯光下,傅晏浅色的眼睛转冷,像是云间的雨遇到冷空气结冰,并不温暖。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傅晏垂眼。
“好点,”一顿,回答,“但不多。”
宋洇眼睫微颤,又伸了一只手托住腮。
穿着米色毛线裙的女人捧着脸。
迷蒙的眼睛努力地抬起来,眼波潋滟,像是洇着一层水雾,任是谁看了都会心软。
“那要怎样才能让你心情彻底好起来?”她软着声音问。
怎样才能达成周氏药业和嘉汇的合作。
宋洇久久地注视在上位的男人,心里清楚她的选择必然要经历这一步。
要帮周氏药业拿下嘉汇的合作当作开启谈判的筹码。
傅晏目光转凉,冷寂得如同初见,他问:“一定要提周氏药业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