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杂事一下多起来,也许是他那?天桀骜的态度惹怒了众人,几位叔伯联合起来刁难他,水到渠成的案子到了审批的那?一步就不通过?。
靳宴舟这些天四处奔走,邵禹丞问他何必呢。
明明有太多的捷径可以走,但他偏偏要选择一条最难的路。
靳宴舟抽了一根烟,忽然问他,“我打算自立门户,你来不来?”
邵禹丞咬着烟含含糊糊说:“考虑考虑吧。”
靳宴舟轻笑一声?:“不为以后留条路?” “走一步看?一步吧。”邵禹丞抖了下烟,“梁家催着要孩子,宴舟,你说我们这帮人什么都有了,怎么偏偏爱情做不了主?”
要是放在以前,靳宴舟是无法回答邵禹丞这个问题的。
但是现在他也知晓了情爱滋味,烟圈吐出?的时候,他的视线迷蒙,不经意想起钟意那?一句“真心最可贵”来。
程绪宁开车来送他回去。
靳宴舟摆摆手,自个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天很冷,路上的公交早已停运,靳宴舟沿着路边往前走。
他忽然有点?后悔,也许临行前该送她一辆车,哪怕分别还没有一周,他就已经在担忧她回家会不会感到寒冷。
今晚他答应了靳长鸣回老宅吃饭,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东郊这片土地?。
靳宴舟大概有一周都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每一寸草木都有她的生活痕迹,当他的脚步踏足进去的时候,就被一种怅然所包裹。
程绪宁当时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在身边?”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习惯了被追捧包围,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被权力滋养太久的灵魂,就会极端的自我。
靳宴舟抿住唇,过?了一会他开口,“我不能要她没有名分的跟在我身边,如果是这样?,我情愿堂堂正正放她离开。”
如果是这个理由,程绪宁无话?可说。
倘若再?继续下去,接下来的结果他们都能预料。
靳家的一众长辈会强行干涉进来,靳宴舟也许能幸免其中,但是钟意,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能不能抗下来,谁都说不准。
京市的这场雪下了两天就停了,早晨天一亮,柏油马路露出?原本?的颜色,下雪的痕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它原本?的肃穆、庄重?。
靳宴舟推开门。
他又折返了回去。
他长久地?盯着门上那?块金色的门牌,沉默着抬起手,把原本?女主人的名字显露出?来。
芳阿姨这几日告假,靳宴舟就停掉了屋子里的所有暖气。
他一个人走进书房,飘窗上的帷幔垂落下来,像傍晚时分少?女垂下的长发,晃动着勾起他的涟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