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逸明想带她回家,悉心养护,延长她的花期,装点自己的心室。
可后来,他愈发觉得她更像是坚硬玻璃中,仅供展览的青瓷花瓶,精美,冰冷,赏心悦目,没人能带回家,也没有人会奢望用它来插花。
他们在一起五个月。
从样貌到身家,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差过,却永远在她这里找不到信心。
谈逸明头低下去,有些不甘地找补:“压力很大,可我也……一直在想办法。”
庄雾端起瓷杯,借柚子香平复眼底的波澜:“你的解决办法就是瞒着我。”
“你要我怎么说!”谈逸明声音骤然拔高,带着怒气,彻底抛开以往的游刃有余,“你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庄雾看着他:“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直说,我不会纠缠。”
“庄雾。”谈逸明哑然失笑,声音落下去,“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怀疑……你真的喜欢我吗?”
见庄雾依旧冷静,他心底突然产生强烈的挫败感,干脆一股脑发泄:“你不愿意的事我从来没强迫过你,我为你拒绝过多少人,哪怕送上门的我都没看过一眼。几天前那次是失误,和几个朋友在船上玩得太疯,我喝多了睡错人我认,怕你知道第二天就处理好了。我还不够爱你吗?”
“你呢?”谈逸明反问,“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怕我知道?”庄雾没回答,只是觉得好笑,原来还不止两段关系,“那你未来的未婚妻知道吗?”
谈逸明火气上来:“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她吗?”
恋爱时,庄雾身上的那股子清高劲儿很勾人。
他不止一次看到过,她用曾经拒绝他的方式去拒绝其他男人,他在心底暗爽,起码她是他的所有物。
可时间久了,他又觉得自己除却那层男友身份,与那些人并无不同。不安,不甘,看得到得不到令人烦躁,也更难放手。
桌上精致的小食散发着香味,却没有勾起任何人的味蕾。
处理好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喜欢和忠诚原来还有这样的定义,多么绅士周到,庄雾要被他的“爱”烫伤。
“谈逸明。”
庄雾很少叫他名字,她放下杯子,直直注视他的眼睛:“这段关系开始之前,我记得我说过,我不确定可以把三分好感变成十分的爱。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谈逸明突然怔住,目光下意识闪躲。
她自顾自地替他回答:“你说没关系,没有人在一起是为了分开,你说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我们慢慢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