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养勋木木呆呆的没反应,咋还油盐不进呢?已经被店铺当前棘手的难题搅扰的头皮发麻了,哪还能有精力纠缠在这些婆婆妈妈的问题上。
程江海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他气冲冲地道:“听我的,你要真敢跟春菊离婚,我们兄弟也就别做了!”
话语即便再老套,可蕴含的情谊万千,照样触动人心,王养勋顿时傻了眼:“老大,我……”
老大既然定调了,谭军当然也不会继续义愤填膺下去,毕竟都是兄弟,哪能眼巴巴地看着王养勋来个“妻离家散”。于是拍了拍王养勋的肩膀,劝说道:“算了,回头好好说道说道吧,别再那种吃相了,搞得我们都尴尬!”
“哎,我真是愧对你们啊!”王养勋苦着脸道。
“行了,不说这些了。”
程江海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显然腻烦了这些问题,转头向谭军问道:“鼻子,我们还差多少?”
说道具体的筹款数目,谭军一脸的苦涩,抽动着嘴角,忧愁地道:“算下来还差个十来万,能借的都借了,咋整?”
一分钱都要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十来万的巨款,程江海苦恼地挠了挠头,又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地道:“不行的话,只有去我哥那里借点了。”
程江海哥俩的那点事,早已经是和尚脑门上的虱子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程江海这主意也是下策中的下策了,完全是狗急跳墙的损招,谭军慌张地连连摆手道:“别开玩笑了,晓琪都跟我们说了,这事咋都不能让江河哥知道的,要不然你可就更惨了。”
在程江水的极力要求下,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众人都默契地保持一致,谁都没告诉过程江河。
困在三尺讲台上的他,平日里也很少交际,更不会关心什么八卦新闻,一时间还真不知道程江海掉坑里的事情。就拿哥俩的关系来说,别人不了解,程江水心里可是很清楚,这两人能有现在这么和谐融洽的关系是多么来之不易。她就怕这些闹心的事情引起程江河的再次不满,一通的拳打脚踢将辛苦换来的成果变成泡沫。
虽然心知肚明,可走投无路的程江海又有什么办法呢,梗着脖子说道:“我挨顿揍挨顿骂没啥,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可这……”
谭军还想来两句劝阻的话,打眼就看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惊诧地叫到:“呃,东明哥,他咋来了?”
兄弟三人惶惶地站了起来,只见李东明在不远处停好了自行车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奚落道:“老远就看到你们三个难兄难弟蹲在这里,咋地,当街要饭呢?”
眼看着店铺就要关门大吉了,形象上的问题,三兄弟哪还考虑得到。你还别说,蹲在马路牙子上,每张脸上都写满了愁苦和无奈,还真有点流落街头的味道。
谭军苦笑了一声,讪讪地道:“东明哥,我们现在跟要饭的确实没啥两样了。”
李东明翻了个白眼,责怪道:“瞧你们那点出息,这样就被打趴下啦?”
王养勋苦着脸,纠结道:“东明哥,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招了!”
李东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冲着默不作声的程江海,戏谑道:“喂,江海,咋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挺能扯的么,都当爸的人了,能不能硬气点,瞧你那怂样子!”
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程江海哪还有心思开玩笑,随即两手一摊,愁眉苦脸地道:“东明哥,你就别奚落我们了,头痛着呢!”
心知肚明的李东明也懒得看这三个难兄难弟沿街乞讨的衰货样,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个存折递了过去,淡然地道:“行了,不就是钱不够嘛,给!”
“呃,啥啊这是?”
程江海愣了愣,看着存折,语无伦次地明知故问。
李东明瞪起眼来,没好气地道:“钱啊,自个去取,密码是你姐的生日。”
“啊!”
傻眼了半天,程江海才敢确认眼前的事实。危难之际才显真情,李东明这么做,肯定是看在程江水的面子上。
可换句话说,他能毫不犹豫地把家底掏出来,那是铁了心的非程江水不娶的节奏,这里面可不带丝毫的含糊。这比起市侩贪婪的郝春菊来,简直就是两个人性的极端。
一时间,让程江海都有点怀疑人生的错觉,支支吾吾地道:“这……你真放心给我啊?”
“呵!”
看着程江海不确信的神色,李东明发出一声冷笑,呲着牙道:“我才不放心你呢,我是放心你姐。我这也是看在你背地里叫我姐夫的份上才给你的,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你姐知道。还有,这是借给你的,不是白送的,回头写个借条自觉给我送过去!”
“啊!”
心头的疑虑消散殆尽,程江海惊喜地跳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一把抱住李东明,欢心雀跃地道:“东明哥,真是太感谢了,你这就是及时雨啊!”
李东明歪了歪脑袋,避开程江海喷薄而出的吐沫芯子,鄙视道:“瞧你那德行,这回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