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瑜的神色沉了三分,所以他说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是最坏的情况。
“你去做你本来要做的事情,平城这边的事短时间内我兼顾不了,劳你多费心些,万事不管也要保证伯父安全,只要有一线机会都不能放过,不过也不要因此乱了阵脚,现在平城那边的事情尚没有定论,”席瑜当机立断的吩咐。
“是,”青佲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虽然说留在军队之中,他能为席公子出一份力,不过他到底不是席瑜身边的侍卫,主子给他们的任务是要护住老爷安全,与席公子信息互享,这样的情况之下,自然是要先护住老爷安全为重。
青佲离开之后,席瑜马不停蹄的赶到议事厅,陈太尉和曲将军也是匆匆从赶来的。
“太尉,将军,”席瑜行礼。
陈太尉和曲将军摆了摆手。
“西蒙国突然进犯,因为蓄谋已久,火力肯定强劲,盛金山实诚地带了西蒙边防近五万大军前去平城,所以现在军中大军有限,依你看现在应当如何应对?”陈太尉直接问席瑜,关于盛金山带去的五万大军,陈太尉和曲将军当时都没有阻止,主要去平城带队之人是三皇子秦宣,他是这次和谈的负责人,由他拍板决定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
“当务之急应当联系盛将军,不过因为西蒙国早有预谋肯定会率先拖住盛将军,不过,西蒙国兵力有限,如果盛将军殊死一搏,很快就能脱身,到时候就算是进攻平城也不是没可能,”席瑜说道,西蒙国虽然做了这样和那样的打算,不过兵将不足是他们的主要问题,这个问题在短期内根本得不到缓解,如果盛金山真的下定决心与之对抗肯定不会输,毕竟西蒙国现在还有兵力进攻,就证明他们派去平城的兵将实在有限。
历史上虽然有诸多以少胜多的例子在,但是真要发生谈何容易,以现在来讲,要是不给西蒙国时间,蜉蝣岂能撼动大树?不过席瑜心里嗤笑一声,依照西蒙边防军的守旧保守,恐怕没有那个决心,不过因为事情牵扯到沐世规,现在的席瑜却祈祷着盛金山的作为能超出他的想象。
“盛将军那边如何另说,你先寻出我们的出路,他手握五万大军,只要能护住自个儿还平城中的官员就已经是万幸了,能做到那样也是他的能力。”陈太尉说道,虽然语气平和,但是话却非常讽刺。
“现在城池之中仅剩下我和曲将军从京城各方带来的兵将,如果城池在我们手里丢了,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不论如何,城池不能丢,”陈太尉接着说道。
陈太尉与曲将军不想与盛金山为伍,他们为人出事、治军理念截然不同,因此同处一军他们没少起摩擦,在陈太尉与曲将军看来,盛金山在面对外敌时的应对方式实在是不济,既然看不上被人,自己这边就应该更强硬,如果他们的战斗力和盛金山相差无几的话,那盛金山就算是扳回了一城,这之后再有人拿这个说事儿,他们也就有了理由,陈太尉和曲将军表示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坐起来也不好办,现在他们等于是两面受敌,一来要应对敌国兵将,二来还要设法救出平城被围的官员,不说其他就说里面还有三皇子,他们就应该竭尽全力的去救治,那将是他们的一个弱点。
“属下以为,此时我们应该集中兵力对抗西蒙国,平城被围官员固然重要,要是一昧的顾此失彼,那我们的损失只会更加惨重。”席瑜沉吟说道,眉头紧皱,这是目前来说最理性的做法,不过心底到底有些担心。
陈太尉看向曲将军,曲将军沉吟颔首。“行,就照你说的办,行动吧,”陈太尉吩咐,算是同意了席瑜的说道。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通报之声:“各位将军,已经整军完毕,现在可以出发了。”
“末将这就出去点兵,”席瑜行礼之后匆匆的出了议事厅,现在他是冲锋军的副将,不过主将已经跟着盛将军去了平城,席瑜现在理所当然作为先锋军将领出城应战。
陈太尉和曲将军也不再说什么,一起朝外面走,这两位将军虽然不会带兵出战,不过会在城楼上坐镇指挥。
“兄弟们,此处是陈朝边防,外敌来犯,你我共同的责任就是守卫家国。我席瑜今日就在这里起誓,只要敌军不退,我席瑜不会后退一步,望各位兄弟下必死决心,我终将与你们同在,”席瑜对着众兵将训话,敌军再强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己方失去了战斗的决心,席瑜作为将领,就是要挑起他们的信心。
众将士齐喊——
“守卫家国!”
“守卫家国!”
气势磅礴,闻者热血沸腾。
席瑜抬了抬手,众将士止。“出城!”席瑜一声令下,众将士迈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将领出声。
席瑜出城之后就遭遇了大军压境,这一段时间,席瑜才刚刚适应了军旅生活,而今日这样的阵势他到西蒙边防之后是第一次见到,西蒙国是铁了心要从他们这里拿到好处。
席瑜面色沉了沉。
对方是有备而来,本来是想打陈朝一个措手不及,毕竟陈朝边防原本的众位将领都去了平城,他们本来想着这边单是整队就要花上不少时候,没想到陈朝这么快就应对上了,不过既然到了,自然什么都不用说就开打。
陈朝将士都知道这一场仗不好打,西蒙国已经做足了准备,他们这边虽然说也时刻准备着,但是之前到底放松了一些心情。兵将的情绪,将领的带兵能力,总之一刻都不能放松,只要有哪怕一瞬间的放松就会影响全局,不过因为刚刚的席瑜的话,他们受到了鼓舞,所以现在各个英勇。
陈朝兵将是杀红了眼,席瑜作为冲在最前头的那个,整个人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杀、杀。
——
沐彦卿此时正在从归零县回京城的路上,只有他自己,虽然席伯父与方师兄相爱相杀,俩人一见面就开始斗嘴,谁都不让谁,但是两个人都是顶理智的人在公务之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嗯,应该吧。
因为有了这个考量,所以沐彦卿倒不是很担心他们出什么岔子,也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先他们一步回京。和无所事事已经出仕的他们相比,沐彦卿这个即将要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时间要紧迫的多。
回京就他们一行人,这时间说紧也紧,说不紧也不紧,主要是不管怎么说沐彦卿都没有到必须紧急回京的程度,所以这一路上他们的行程说不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