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聽著他自艾的說話亦不好接下去,惟知要恪守本份。
"三爺,這處一遍髒亂,小人命人入內打理。"
發完一通脾氣後,江洐澤亦沒心理會別的事宜了。
"你自處吧。"
他定定望著前方道:
"林平,扶我到別處休歇吧!"
"是。"
看到陳管事到來,便已靜靜退到江洐澤身後佇立的平林﹐伸出一手輕輕觸碰江洐澤的手肘而行。
平林﹐江洐澤的近身,從小他便被安排到江洐澤身旁做書僮,可算是他的心腹。亦是此刻可近他身的人。
當他倆步出房門,直逞到別處休歇。江洐澤看不到周遭的一切,由著平林扶著而行,自不知花嬤嬤們待候在一旁。
花嬤嬤們恭敬地站在一旁,恭送這位主子的離開。當中以春花的頭垂下得最低,低得只在眼蓋上方看到衣衫片角晃過,然後消失在眼前。這,就是她相遇她人生中第一個男子的經過。
其實,當他倆步出房門,陳管事已隨他倆的身後,步出房門,並安排妥清理房中亂物之事,才步到花嬤嬤那處。
"花嬤嬤,抱歉了。今日春花拜見三爺之事應要推至明天才行了。"
"無相關,今日明日都是一樣。"
花嬤嬤知拜見之事怪不到陳管事,主子要否接見新來的下人,都是他們說了算,那是他一個管事可決定。況且,剛才江洐澤發了一通脾氣,她們由院外都聽到,可知今日拜見非聰明之舉。故,她都不托大,順著他而下。
"那,不如,我帶妳們到另一處歇休,及順道讓她們熟習地方,可好?"
"當然是好。有勞陳管事了。"
"請。"
陳管事伸出一手,以示花嬤嬤先行。他領著她們一路行走,一路講解檜晴軒的地理。
當中,春花只是較剛才抬起些許頭臚,他人根本無從得知她的思緒。
陳管事粗略講解檜晴軒的大概之後,便領著她們來到一處小跨院,招待她們到正屋喝茶,休歇一回,以便行到乏累的她們回氣。
花嬤嬤坐下,一口茶水潤澤了喉嗓,不禁把話題繞到江洐澤身上。
"三爺的性情較往日真是有大不同。"
陳管事見花嬤嬤主動說起三爺,不禁瞄了春花一眼,思量一刻才道:
"自那事,三爺性子是有不同。"
其實,他已是說得迂迴,亦沒有明確說出江洐澤有何不同了。然而,在他身旁伺候日子不短的人來說,感受甚深了。往昔,那位清風爽朗,風姿綽約,文質有體的巨鹿候府三爺已不在,餘下的只是一個鬱鬱不志,滿腔憤怒,陰晴不定的青年郎,經常亮出那已沒有殺傷力的利爪,胡亂地對著任何人咆哮,發洩心中不憤。然而,即使如此,他仍做不回過去那個讓人瞻敬仰望的巨鹿候府-三爺,江洐澤了。
花嬤嬤把他剛才的行為看在眼內。
"白大夫對於三爺的病情如何說?"
"唉,白大夫沒一個明確的說法,只囑咐我們仔細伺候。"
"那。。三爺雙目應能康復嗎!?"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