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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莹送走了冢澄,元槿站在办公室的窗边俯着窗凝视不远处正往研究所外面走的人。
冢澄手里拿着两份密封的文件夹,是她和沈之青的信息素基因纸质文档,装订在里面的资料就是当年她和沈之青分化后信息素最原本最真实的模样。
冢澄刚走出研究所的大门拐角就看见不远处汇集了一小群人,熙熙攘攘地不知道在吵什么。
我跟你说,你可别碰瓷我,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拥挤的人群里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年人摔坐在地上,轮椅侧翻在一旁,老人颧骨突出,眼窝陷得极深,在眼周下黑了一圈,脸上瘦骨嶙峋的看起来就是弱势群体。
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去将她搀扶起来,冢澄拧着眉拨开人群,又听见老人家气虚的声音,年轻人,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扶起来。
那位距离老人家最近的年轻人神色不情不愿,一边伸手将轮椅拉起来,一边嘴里跟旁边的同伴念叨个不停,你好好帮我录啊,这要是被讹上可是证明我清白的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啰哩啰嗦的。
冢澄听了围观人员两嘴,原来是老人家刚才不知怎的突然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当时正好这两个年轻人就在她旁边。
眼见误会解除,也有人出手了,围观的人群开始散开。
那位嘀嘀咕咕的年轻人刚把轮椅摆好,犹犹豫豫着要不要帮忙把老人家抱起来的时候,一个身影进入了他同伴的录像里。
婆婆,小心点。冢澄顺手将文件袋放在了轮椅上,躬身将老人家从地上半抱了起来,年轻人见势迅速像甩掉了烫手山芋一样把文件袋拿了起来好让冢澄把老人家放上去。
做完好人好事的冢澄陪着老人家在原地呆了一会,没两分钟就有一位慌张的中年男人从街对面提着一袋橘子过来。
得知是冢澄帮助了母亲,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赶忙掏了两颗橘子往冢澄手里塞,冢澄一手捏着文件袋,一手接过对方的好意。
直到她走出研究所这条街区,再次回头的时候轮椅老人和她的家人已经不见了,冢澄手里掂着那两颗橘子转身往医院方向回去。
推过转角,轮椅停了下来,原本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家混浊的瞳孔中霎时清明,刚才那两个不情愿的年轻人此刻贴着墙壁等待许久,见到她立刻站直身体将调换的文件袋递给她。
轮椅上的人撑着扶手站起来,完全没有刚才需要帮助时的无助和弱势,只见她接过文件,给身后的保镖投去一个眼神后径直地走开,上了停靠在街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秦一水坐在后排看眼她,目光直盯盯地落在密封文件上。
敬业有素的人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拭掉脸上的妆容,将藏在伪装下的真容露了出来,作为秦一水的助理,样貌自然不差。
秦总,要开始安排吗?卸干净妆容的女人袒露出一张姣好的容貌,她从后排换到前排,戴起一副古板的眼镜问道。
秦一水指尖捻擦文件一角,突然笑起,压着声音里的愉悦侃侃,给她打电话。
助理等通话接通后才将通讯转到秦一水这边,在秦一水的眼神威慑下下车等待。
喂,您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秦一水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只要再一步,那个贱人的孩子就跑不掉了。
秦一水半掩着额头,身体向后靠在车椅上,对着那边的人说出让她不能拒绝的话,好久不见元科长,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
最近状态还不错?苏珏看了看萧之满的面色说道,各项指标都有轻微的变化幅度,药物的戒断反应感觉怎么样?
萧之满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是上个月苏珏给她开的舒必利,瓶身里还剩小半瓶,100mg的药物颗粒在药瓶里被她摇摇晃晃,发出的声音里回荡着隐隐的欢欣。
这药她随身携带,和家里那些其他的抗精神病药物不同,萧之满对它的需求量远超于其他,每当因为妄想而头痛欲死恶心干呕时,萧之满就会囫囵地借着酒精或其他东西将药物咽下去。
一、二、三。。。。。。苏珏数了数瓶身里剩余的白色药片数量,对萧之满的情况感到欣慰,比上个月要好些了,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特别的。萧之满闭着眼躺在苏珏办公室的躺椅上,由着办公室内冷气吹凉她的肌肤,白皙的小手臂搭在躺椅两侧,萧之满放松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像是心有灵犀,苏珏将房间里的轻音乐声音关小了些,如潺潺溪水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小办公室里,看见萧之满垂在躺椅上的指节在动,苏珏无声地扬起唇坐回到办公桌前。
苏珏上午没有其他病人,她就专心地埋头在桌案前看医疗论文,前段时间科研所公开了C类抑制剂在进入临床前的部分实验数据与实验资料,其中不难看出作为实验项目主要负责人的元槿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