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余醉的所作所为,边歧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明白得不太真切。
想到山上数日未曾进食的小姑娘神色恹恹的模样,他下定了决心,对着二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还请二位前辈赐教。”
“第三种法子,又是为何?”
少年面上些许紧张与认真的模样教胖厨子转过身来,像是端详案板上卷心菜细细密密的纹路一般,仔细打量了他许久。
也没有很久。
“你不行。”胖厨子摇头道。
“你太弱了。”
边歧心中失望,但还是不甘道:“我年纪还小,我不会一直都这么弱。”
厨子还是摇头:“可现在的你,真的太弱了。”
“想要改变规则,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你没有改变规则的能力,也没有支付代价的本钱。”
“那不是我想做的、亦不是别人想做的事情,那只是你想做的事情,自己为自己的所念所想付诸行动,那不一定是最好的法子,但一定是最快的法子。”
“这就是我口中的第三个法子。”胖厨子凝视着冷肃的白发少年,缓声道。
“你一样都做不到,你真的不行。”
余醉拦住了又想开口反驳的边歧,看向厨子认真道:“我觉得可以行。”
“你不是他,需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你,你的觉得,没有用。”
“或许他不需要付出代价,只需要承受代价。”余醉说。
胖厨子目光呆滞,疑惑道:“还有这种操作?怎么个承受代价法?”
但旋即,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震惊道:“为你,还是为我?”
“当然是为你,我既不会做饭,又如何上山。”余醉微笑道,“他现在没有的东西,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不是么?”
胖厨子低声喃喃道:“可那样,他会很辛苦。”
两人间的对话,边歧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倒是听明白了一件事,二人口中的他指的明显就是自己。
见事情似乎有所转机,他赶忙开口,与胖厨子证明道:“流光不怕吃苦。”
“修行苦,活着更苦,黄口小儿岂敢轻言不惧!”厨子满面激动,手中的杀猪刀拍得案板砰砰作响。
边歧用厨子自己说的话回答了他。
“秦叔心疼晚辈,流光明白,但秦叔不是流光,又如何知晓流光心中所想?”
在面对有些东西的时候,不管怕还是不怕,都会有些存在,生生地将害怕扭转成不怕。
“您看着流光长大,已有二十余年,这些年间,流光又可曾有惧怕过何物?”
那些结的扭转,往往都是毫无道理的。
又或许,遵从本心而行,从来都不需要道理。
想那么做,便那么做,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胖厨子放下了手中的刀,说道:“言之有理,那便可行。”
秦简看着边歧,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