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杳杳话本看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顺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路相回家了。
路杳杳收拾一下,朝着前院走去。
路寻义一身绛紫色官袍还未换下,他常年治理政务,弄坏了肠胃,饿久了眉心总是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心形成一道深刻的褶皱。
路杳杳上前拿走他正在慢悠悠喝着的茶,把顺平送来的白粥放在他手边。
“不舒服就别喝茶,饿了吃点粥垫垫,顺平已经去传膳了。”路杳杳坐在一旁,细声说着。
“好端端回相府做什么?”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捂着温热的白瓷碗,抬眉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着。
路杳杳捏着手指坐在下首,细声细气地说着“早上陪殿下去了尧王殿下的菡萏院,碰到一个书生了。”
路相放下杯子,认真地听着她继续说道。
“为白家二房伸冤的,虽此事爹爹做得公正,但传出去也足以让不明真相的人诟病。”她抬眉扫了路寻义一眼,见他神色不变,“卫风说有三拨人在看他,我就和您说一下。”
“嗯,你做得对,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不可再掺和这些事情了,免得给人抓住把柄,让自己难过。”
路杳杳听话地点点头。
路寻义见她这般乖巧,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来。
“还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他不信地问着。
“听说您给东宫送了两个詹事。”
“嗯,太子在长安并无根基,这两人精通长安庶务,最是合适。”
路寻义对子女的教育一向有问必答,并不会因为她是女儿就不愿多说,相反因为她如今嫁入东宫,解释地更为详细。
“我也为你准备了两位精通长安内院关系的嬷嬷,你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并带回去吧。”
“嗯。”路杳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盘中的酸梅吃。
路寻义喝完手边的白粥,突然皱了皱眉“你有请太医看过吗?”
路杳杳一愣。
“你嫁去东宫已经一月有余了。”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的肚子。
路杳杳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捂着肚子,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没有!”她又凶又羞,咬牙说着。
路寻义冷静地收回视线,安慰道“没有也很正常,你年纪还小,婚后的日子也不长,不必给自己压力。”
路杳杳半低着头脸色青白交加,讪讪地不说话,脸颊微红。
她没好意思说,两人圆房都还未圆。
“你不会还以为是我阻了你去陇右道的事情,心中不甘,不曾和太子……”路寻义不经意地问着。
路杳杳听的头皮发麻,哪敢点头,只好梗着脖子硬说道“没有的事。”
路寻义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着“东宫嫡长子必须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明白吗。”
路杳杳胡乱地点点头,一时间被这话打乱了节奏,满肚子的话竟然是找不到时机问出口。
“不过压力也别太大,若是真的没有动静,那必定是太子不行。”
路杳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脑海中却是不由想起太子那张脸,还有不经意碰触下触及的温热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