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宪大人,不可,现在地下还藏有不知多少叛匪,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也不清楚,更遑论背后那人是谁,目前咱们也都不知道。
如若贸然上书,陛下那边追问下来,咱们便就被动了,还是等西宁伯那边有了消息,咱们和西宁伯商议过后,再一并上书奏报陛下。”陆慎想了一下,便出声劝了一句。
王植听了,捻着他的小胡子点了点头,陆侍郎的话不无道理。
“哼,既如此,那位西宁伯倒是睡得踏实,不说他没有过来迎接我们,眼下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呼呼睡他的大觉。”一旁的章文桥容色颇冷,冷言讽语说了一句。
闻听章文桥之言,知道他背景之人的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他是杨阁老的门下。
惟有陆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回去:“章大人言重了,我记得,刑部曾经有一位部司大人,曾因去勾栏顽儿了一晚上。
第二天无精打彩进了班房,还曾被大司寇训斥过罢,章大人许是不知道,一宿无眠的人确实需要休息片刻,何况钦差大人打从来到南边,就没有停歇过一日的。”
“你……”章文桥被气得一时语塞。
陆慎所说去花楼宿了一夜的人,正是章文桥本人。
王植微微惊讶起来,没想到陆慎竟会帮着贾玖说话,他望了一眼陆慎,而后才出声劝了一场。
“好了,我们先行返回行辕再作打算,还请陆侍郎头前带路。”
“诸位大人请。”陆慎微笑着侧身拱手相请。
王植带头坐上了官轿,其他诸位三法司随行官员,有品级的皆是坐着官轿返回金陵城,其他的官吏则是靠着两条腿走着回去。
王植虽是一位总宪,但他在朝中一直是充当老好人的存在。
原因便是因为承安二十年起,上皇便不怎么打理朝政,性喜修道喜好南巡。
后来,清流那些言官们便频繁上疏谏君勤政。
承安帝被扰得心烦,便在都察院连着换了好几个总宪大人。
最后,直至承安二十六年王植坐到这个位置,他硬是一坐十几年不曾挪动过位置分毫。
主要是因为都察院下面的奏疏。
不管如何都要经总宪点头或者知情,否则绝难能够呈交内阁,一旦越级上告,等待他的,必然是最严厉的惩罚。
王植就是坐在总宪的位置上,替当时的承安帝灭火的。
这次他们三法司来到金陵,前路可谓是错综复杂,刀光剑影。
王植堂堂一位总宪的身份,被崇德帝安排过来,未免不是充当粘合剂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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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行省有所争执,王植是早有预见的,只是没想到才甫一下船,便充满了火药味。
原本打着这次南下,王植是准备躲着那些清流言官弹劾西宁伯的,却是没想到又到了另一处‘战场’。
彼时的老好人老王大人,正自坐在官轿上面诶声叹气。
什么秦淮河名妓艳名远扬,什么金陵美食,什么在金陵当官就是溜鸟逗狗的,早已经被老王大人丢到高丽去了。
……
另一边。
文淮只带了一位老仆还有两名身着便衣的护卫,轻装简从地进入扬州盐院林府。
林如海闻听下人传报之后,急命林管事代他前往迎接。便在两位嬷嬷和苏姨娘的搀扶下,来到内书房,恭候同年好友的到来。
彼时的林如海,他的脸色红润气息平稳,已不见早前的苍白喘息。
自打从游方那边学习龙虎山的吞吐气纳养生之息,林如海明显感觉到,他最近的身子较之前好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