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僵硬仆地。
这几下变生肘腋,直到刀光剑影落定,两人面目才清晰在少年少女面前。
【青篁】许延和,【紫篁】许剑争。
“你急着冲上来做什么,如今打草惊蛇,没有活口了。”
“岂是我打草惊蛇?你没瞧他表情已经不对了吗?握刀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咽毒争取时间!我要不冲上来,你眼睛都没往这边看!”
“你可以先与我说”
“都说了来不及了!”紫篁翻个白眼,转过来对二人一抱拳,“裴少侠、李少掌,我哥哥人有些呆,你们莫要见怪。”
青篁倒还是稳重正经,一一问好。
裴液礼罢归鞘,看着地上形状可怖的尸体:“两位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紫篁同样也瞧着它,抖着震麻的手腕面沉眉锁:“我也懵着呢,报官吧。”
——
博望城北,客栈,三层。
如今州城各个下榻之处依然满满当当,不过秋比已结,毕竟偶尔能腾出些空位,这一间客人,就是前两天才刚刚补进来的。
男人端坐,提着一支细笔闭目不动,面前是一张铺满桌子的宽大绘卷。
正是博望城的舆图。
“夺魂窃剑”的卷宗只有一份,舆图却非孤本,这消失的一张正是从湖工处取来。
秋气鼓动了一下窗扇,衫帽寒旧的男人忽然张目落笔,在南街上勾了一下。
旁边捧卷肃目的年轻男子偏头一动:“又有新动静了?”
却见男人微微蹙眉:“怎么忽然往这里一撇。”
又道:“不过这里的秋气对他很陌生,倒是正说明这两天来他来的不是这里,所以——”
男人在东南轻轻一勾:“——应是这边了。”
年轻人道:“他没再去过仙人台?”
“秋气图上,那边确实更淡冷一些,要么根本没去过,要么只去过那一次。”
“不会没去过。”年轻人摇头,“那日我绝对感觉到了相系的脉动。”
他蹙了下眉,又道:“这手段会不会已被欢死楼查知?当心有意的误导。”
男人摇摇头:“朝廷或者有些备案,但和欢死楼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交手。你还是往南街去看看吧,这两天我们查一查东南。”
“好。”年轻人合卷起身,将其放到旁边四卷之上,一步步走向了窗户。
楼外,院中喂马的车夫刚好抬头伸了个懒腰,目光瞧向客栈三楼。
那关好的窗子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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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博望东南,一处僻园。
楼阁山水,占地颇大,乃是七蛟洞在博望置办的最大一片庄园,城外不远就是潞水,闲时泛舟垂钓,都是美事。
这样一片庄园,盛时自是车水马龙,如今已冷僻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