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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１４张家阿程（第2页）

&esp;&esp;……又或许，可能真的因为阿程跟他走很近的关係，那些人不敢动他。

&esp;&esp;没人知道为什么张家阿程，那个人缘超好的帅小子要跟他当朋友──隔壁班的女同学甚至在告白被拒后，气愤难平的放话谣传阿程是同性恋，跟他走一起是因为喜欢他之类的云云……

&esp;&esp;呵，真好笑。

&esp;&esp;他非常确定那傢伙不是同性恋，因为他老是盯着女游泳教练的胸部看，放学回家的路上还会流连忘返一番……

&esp;&esp;他们六年级也同班，七年级也同班，不知不觉间，幸姊的作息已经跟他错开，她提前申请去了医研所学校，偶尔才会回家，父亲总是跟着部队在外头奔走，而左幸的父亲，那个总是尽可能对他好的叔叔，在某年春天替病人看诊时，染上了突如其来的流感，一个大意就走了。

&esp;&esp;他们搬到了比较小间的公寓，这才发现，父亲的同事老张，就是阿程的舅舅。

&esp;&esp;「哇！你怎么不早讲？！」阿程惊喜道。

&esp;&esp;「全天下姓张的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他微笑反问。

&esp;&esp;八年级、九年级，开始有密集的定向测验、面试、志愿调查等等活动，他放弃医研，决定跟阿程一起进部队──那个死胖子依然是个灵活的胖子，也选了部队。

&esp;&esp;「安啦！」那傢伙亮着他整齐漂亮的一口白牙，依然是那句话，「我罩你！」

&esp;&esp;十年级，胖子死性不改，仍会趁阿程不在的时候找他麻烦，但他已能不带伤的全身而退。

&esp;&esp;他以为生活就是这样了。

&esp;&esp;有个朋友、有未来路上的同伴、有个安定的栖身之所、有三不五时可以排遣无聊的馀兴节目……直到某天，主任走进训练场，请教练喊他出去。

&esp;&esp;听完主任的告知，他木然收下单子，和抚卹的问候。

&esp;&esp;父亲出了意外，感染了。

&esp;&esp;张爹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不得不送他上路。

&esp;&esp;有疫苗，还是不够呢……他当时，只是这样想着，然后恍神的回到更衣室，坐在那儿发呆。

&esp;&esp;「喂！听说你死老爸喔？」

&esp;&esp;是那个胖子，他抖着肥肉，和两三个狐群狗党走了进来。

&esp;&esp;「你不是南部上来的吗？死老爸的台语你会讲吗？」那死胖子弯下腰，用力拍他的背，「就是『靠北』啊──哈哈哈哈！你现在真的是名符其实的靠北耶！怎样？要不要哭一声来听听？四眼田鸡的爸爸应该要叫什么？」

&esp;&esp;眾人大笑，訕笑着……『啪』一声，他反手拍开胖子的肥掌。

&esp;&esp;「喔？你想干嘛？」那些人惊了一下，从没想过他会反抗。

&esp;&esp;他抬头，眼眶里没有泪，但有熊熊怒火。

&esp;&esp;他将眼镜拿下，小心的放在一旁，站了起来。

&esp;&esp;他的身高已经不再矮小，可以跟这死胖子平视了；在教练的训练和自己的勤苦练习下，他的反应也变快，不再害怕──

&esp;&esp;胖子衝上来想痛扁他，想让他哭，想看他软弱的样子──但他不，他和胖子打了起来，生平第一次，他用自己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对人动手──

&esp;&esp;途中，阿程和其他同学听到动静衝了进来，他看到那傢伙怒吼着加入战局，企图把胖子从他身上拉开，但他们仍缠斗着，撞歪了长蹬、撞烂柜子、把桌子压碎、撞破地板磁砖……

&esp;&esp;直到教练和主任衝进来，命令他们停止，然后狠狠的训了他们一顿。

&esp;&esp;他的脸悽惨无比，左手臂也骨折，其他人伤势没有他严重，但也都没吃到甜头，然而，却只有他一人没有出现在处罚名单上……

&esp;&esp;※※※※

&esp;&esp;在那之后，那胖子居然开始会开始怕小毕。

&esp;&esp;阿程发现，只要那胖子在附近，小毕偶尔会半举起手，比一个奇怪的手势──那很不显眼，看起来像是想要舒展手筋而随意的姿势，只是他懂小毕比其他人还多，小毕很少做无谓的动作，所以他更好奇了。

&esp;&esp;但当然，他要先从别的地方开始问，这样才好玩。

&esp;&esp;「欸，那个铁面无私的教练为什么没罚你啊？」他戳了戳小毕手上的石膏，两人正在河堤边吃零食。

&esp;&esp;「因为我受伤比较严重啊，」小毕一派轻松的回答，「又是刚收到父亲过世的消息，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