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没管,后来学生听见震动的声音,就问她是不是有电话。余昭拿出来看,果然是关山熠。她没挂,后续解释太麻烦,就假装手机不在身边。
谁知道嗡鸣了一分钟,又开始响起。
学生很有礼貌,让她先接,没准有重要的事情。既然学生都为她考虑,她也就假模假样接通了。
但是,她和男学生半夜在宿舍楼下谈话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关山熠知道。关山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容易吃醋得很,他擅长自己想七想八,为了免去不必要的误会,她只好先掌握主动权。
待会儿给你回电话,好吗?
越是紧张,越是主动,越是有鬼。关山熠那克制的情绪透过扬声器,分毫不差地传到千里之外的乡间校舍。
你边上有人吗?他问。
啊哦。
学生在边上,她怎么好说谎说没有。
有。
你的同学?
不是。
老师?
不是。
哦关山熠的声音忽然冷极了,那就是学生?
余昭还是固定着那个机位,离学生一步之遥。
关山熠自己都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笑有多讽刺。他都不需要问男生还是女生。
你当老师当得还挺过瘾的啊?
以余昭多年家教和机构辅导的经验,加上和关山熠家的交情,怎么说也算是关山熠的半个老师吧。
余昭被那莫须有的捉奸罪名气得想笑,可学生在边上,又只好表面和煦。
我有工作处理,晚点打给你,好吗?
关山熠自己挂了电话。
当晚,以及余后的几日,余昭和老师们都在处理学生告诉她的校园霸凌问题,忙得不可开交。
而余昭抽空想与关山熠嘘寒问暖一下,得到的也只是简单的几句:
我还有课。
等你回来再说吧。
又或者是索性半天不回消息,直到几天之后,余昭已经在下一个城市工作,关山熠才发来一句:要不要打个电话?
这几天他好像有分离焦虑,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情绪也变得不稳定。
就算心里堵,就算舍不得,也并不会说什么快哄我想你了。
但是,会哭的孩子就是有糖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