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当真心中害怕,故意大声叫喊,却不敢落谷。takanshu”
邓当面现忧色,说道:“她终于按捺不住天生凶野之性,明明推想是老山主的陷阱,仍然有不顾一切之概!”
单水仙道:“只有了狼婆一个人,你未必就输给她,我仍然不感到害怕!”
邓当心中十分焦虑,晓得那血手印程宾离开之故,多半是去勾帮手援兵,说不定他本人就在附近潜匿,只因丁狼婆在外表上人孤势单,武阳公或许会出洞取敌,其时程宾才现身合力拒敌!他心中虽然十分紧张,却不露出一点神色,应道:“宫主这话说得是,属下纵是功力略有未逊,但凭着老山主亲传的绝招手法,与她以死相拼,怕她何来?”
丁狼婆搦战不已,到了后来,话说得十分难听。连单水仙也觉得甚是难过,叹道:“爹爹英雄一世,谁敢用这等言词侮辱他老人家,唉!只恨我性不喜武,爹爹的那一身盖世武功,我都没有下功夫去练,不然的话,今日一定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老婆子!”
邓当面上一热,挺身而起,道:“属下愿意出去拚死一战!”
单水仙吃一惊,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这样,邓总管千万别误会。”
邓当双眉一轩,慨然道:“咱们藏身洞中,任得那老妪辱骂老山主。这事若是传出江湖,老山主一生英名从此扫地,属下实是不能再忍,务请宫主准予出战!”
单水仙愣了一阵,才道:“好吧,反正迟早都得与他们拼个死活,且趁程老儿尚未搬得别人到此以前出去决一死战,也许更为上策!”
邓当道:“属下还以为宫主不晓得,这样也好,属下出去决死拼斗之时设法诱开对方,宫主可乘机遁逃,万万不可迟疑观望,以致坐失良机!”
他双眸中冒出异样的光芒,凝视着那个国色天香的美女,胸中陡然涌起万丈豪情,想道:“我为她粉身碎骨之后,便永远活在她心上,我尚有何求?”
他胸膛一挺,大步向洞口走去。
单水仙忽然叫道:“邓总管,此事不可鲁莽,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机会不成?”
邓当说道:“机会很渺茫……”他把命人回宫救援之事说出,接着又道:“华兄纵是尽起宫中高手赶来,为时亦须待到半夜或翌日凌晨才能到达,除了时间上来不及之外,还有两个困难,一是他会不会率领宫中侍者十大高手同来,若是只带两三个人,便不济于事。二是他能不能找到此地。”
单水仙愁道:“这样说来,我们今日竟是凶多吉少的了?”
邓当道:“不敢相瞒宫主,若论今日形势,只怕当真凶多吉少,属下等负责护宫,其中又以宫主安危最为重要,但这时居然无法保护宫主安全,属下极感汗颜,只好以一死相报了!”
单水仙道:“这些话不须说啦!假如我们有法子拖延时间,说不定就可以等到救兵,是也不是?”
邓当道:“目下难有这么想了。”
单水仙轻俏地掠掠鬓云,笑道:“那也不一定完全没有法子可想。”邓当道:“属下愿闻宫主奇计!”
单水仙道:“那也算不了什么奇计,你先把这丁狼婆和程宾最擅长的武功手法告诉我。”
她显出一派闲情逸致的样子,邓当倒不好意思太过慌急,定一定心神,说道:“丁狼婆练的奇门功夫十分邪恶,运起功夫之时,眼射绿光,面上及双手都浮现一层绿气,一双利爪坚逾精钢,无坚不摧。因此当她运功扑敌之时,真活像一头恶狼……”
单水仙点头谊:“那是魔教奇门功夫,称为碧血爪,我从前听爹爹讲过。”
邓当道:“宫主说得不错,至于她的报数手法也大异于一般的武功,她是以咬、抓、刺、掐四诀为主,专一近身肉搏,那种凶狠狰狞的打法还可以震慑敌手心胆,纵有必死之心的人,也不禁地会胆寒……”
单水仙点点头,道:“程宾呢?”
邓当说道:“程宾有两宗绝艺称雄天下,一是回旋闪电身法,一是血手印奇功,这两宗绝艺加起来,便纵横无敌!”
单水仙道:“原来是这两宗功夫,我也听爹爹详细讲过。”
他们谈了好久,丁狼婆越骂越凶,句句都十分难听,隐身在另一座山顶的血手印程宾都听见了,暗暗得意,忖道:“眼下快要日落西山,若是再过片刻洞内尚无动静,说什么也要僧同丁狼婆入洞一探,武阳公若是在洞中,岂能如此忍辱吞声?”
丁狼婆也作这等想法,慢慢地步下山坡,转眼已逼近谷底。忽听石洞那边传来一声断喝,接着一个年青俊昂的人从石笋中现身走出。
此人身上罩着一件青色长衫,甚是潇洒,走动之时,长衫毫不飘摆,丁狼婆暗暗一凛,忖道:“此人内功极是深厚,想必就是铁柱宫两总管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