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个矮子正是岭南派的岑老四、洗老五,后来说话的人便是诡计甚多的洗老五。
岑老四道:“这话很对,但怎生查法?”
洗老五道:“小弟自有法子!”这话一出,不但向慎行大表惊异,连那个年青汉子也泛起讶疑之色。
洗老五阴笑一声,蓦地转眼望住问慎行,道:“那厮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向慎行暗暗哑然失笑,心想原来他以为我会知道,又是敌对状态之下,定会坦白说出,才那么满有把握地夸下海口。他另一方面又颇为不满洗老五无礼的口吻,当下摇一摇头,算是回答。
洗老五面上无光,微愠道:“你不晓得,但为何不说话,敢是哑了不成?”
向慎行心中更加不满,是以越发不肯开口,只冷冷地盯住他们。
岑老四怒道:“这两个小子神情可疑,古怪得很,大概是剪径的强人,为了女子各不相让,老五不必多费唇舌,一人对付一个,弄死也就是了!”
话声甫落,挥刀向那汉子扑去,出手狠毒迅疾之极,那汉子长剑一吐,登时把举老上的刀招尽行封住,接着一剑反击出来,岑老四狼狈地连退三步,向慎行心中叫一声好剑法,睁大双眼打算瞧瞧此人的剑法是何家派。洗老五一晃身已到了他面前,掣出三角钢挫,阴声道:“瞧什么?你也别想活命!”向慎行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暗想这两个矮子好生凶横,视人命如草芥,向某行侠江湖,焉能坐视这等凶人猖撅横行。
心念这么一转,当即跨前一步,低喝一声接招,长剑疾劈出去。
洗老五钢挫连发三招,这才抵住他一剑之威,大吃一惊,心想这等荒僻之地,怎的连续出现两个内家好手?
他不肯示弱,出挫还攻,手法刁毒诡奇,向慎行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路挫法,一时之间被他迫得退到角落中。
那边厢岑老四跟那汉子也处激烈相搏,双方都使用凶险诡毒手法,打个旗鼓相当。
陡然间破庙内多出一人,那四人眼角间都瞥见了,但一时无法转眼瞧看来人是谁。
四个人都是同样心意,要瞧瞧这个突然出现之人是谁?手中招数各各松懈,霎时分开。
八只眼睛一齐向那人望去,眼光全部落空,原来哪儿有人影?他们都感惊讶,再瞧瞧地上,也没有雨水痕迹,要知这刻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从外面进来之人纵是持有雨伞,也难免林湿,最低限度脚下总得留下鞋印。
因此他们都以为是眼花作怪,各自转看对手,准备再战。
庙外狂风卷了进来,吹熄了蜡烛,岑、洗二人虽是凶狠生性,可是摸黑动手到底过于凶险,于是暗暗退后五六步。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破庙中一片沉寂,外面狂风暴雨之声震人耳鼓,有点像是天崩地裂……
过了一阵,远处传来一声洪亮长啸之声,岑老四立刻应了一声。那年青汉子和向慎行暗暗心惊,心中盘算道:“这两人武功不俗,不过单打独斗的话,仍然稳可取胜,但他们来了帮手,这形势便大为不利了。”
正在转念之际,庙门外近处升起早先那一声长啸,洗老五叫道:“我们在这里……”话声才歇,一阵脚步声奔到庙门,此时庙内一片漆黑,不见五指。外面虽是狂风暴雨,到底尚有些微光,因此可以瞧见来的一共三人,至于服饰面貌甚至身材高矮也都看不出来,只见到三条隐约的黑影。
庙门传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道:“老四,老五可是在此?”
洗老五道:“不错,还有两个该死的家伙,我们刚刚还在动手!”
岑老四道:“大哥,你身上的火折没有淋湿,里面还有蜡烛!”
来人不消说便是温老大、于二姐、姜三姐这三人,只听一阵统统响声,原来他们有竹签蓑衣,所以不怕风雨。之后,三人空身入庙,啪一声火光升起,照出温老大的面容,他向供桌走去,晃眼点亮了蜡烛。
温老大严厉地扫瞥那年青汉子和向镇行一眼,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向慎行和那年青汉子都闭口不答,于二姐接口道:“瞧你们这等样子,倒像是拦路剪径的强盗!”
姜三姐道:“那边还有个女子,噫!竟会就是那个梁珍姐!”
岑老四道:“有道理,他们早先持剑相向,大有火拼之意,说不定他们掳得梁珍姐,各不相让,以致内哄火拚。”
洗老五道:“他们绝不是山中强盗,大哥瞧瞧他们的剑法就晓得啦!”
姜三姐道:“我去瞧瞧那女于是不是梁珍姐也就晓得啦……”说时移步过去,那年青汉子迟疑一下,突然移开两步,让她过来瞧看。姜三姐反而停住脚步,道:“不用瞧啦,若是梁珍姐,他岂肯让我过去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