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晏这是修了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沈逸矜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别太惯着他。”
夏薇笑笑:“不惯。”
那顿早饭吃完,沈逸矜发誓,是她吃过的最好的鱼汤面,没有之一。
夏薇出了门,顺利打到车。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路上有车祸,本来早高峰路上就堵,出租车走到一半,前方有交通事故,乌龟爬变成了蜗牛爬。
夏薇眼皮子直跳。
九月的榆城,气温高居不下,她担心鱼汤面变质,也担心祁时晏等急了。
晚了一小时到医院,电梯出来,提着保温壶和食品盒一路小跑,快到病房门口时,她才松下脚步,将呼吸喘匀。
祁时晏的病房门开着,有笑声从房门传出来。
是女人的笑,却不是一般女人的笑,是带着娇气、轻浮、调情的笑。
夏薇屏了呼吸,轻着脚步走近,往里探一眼。
这一眼,叫她心石俱裂。
只见房里一群女的围着祁时晏,个个唇红齿白,花枝招展,衣裙鲜艳如蝶。
其中有两位是她认识的,一个是韩烟,水中仙会所的老板。
祁时晏坐在沙发上,她挨着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上身斜倚沙发后背,显得和祁时晏很亲近。
另一个坐在祁时晏身边,脸侧向男人笑着,手上在削苹果,是许颖。
夏薇要记得没错,许颖在微博上说要去大草原,怎么还没走?
其他女人或坐或站,在他们身边欢闹说笑,不知道祁时晏说了什么,引得她们一阵花枝乱颤,有个穿着吊带红裙的女人还上前娇滴滴地打了下祁时晏,说“讨厌”。
祁时晏仰头笑,指尖把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敲在大腿上转着。
病房不像病房,像欢乐场。
夏薇拎了拎衣领,感觉有点闷。
明明肉眼可见,空气流通,明明门开着,只是一步之遥,她却迈不进去。
面前像有道无形的屏障,阻隔着她。
没人知道她有多渴望进入祁时晏的生活,却同样也没人知道她有多排斥他这样的一面。
许颖看见门外的身影,将苹果递到祁时晏面前,手肘轻拱了拱他,示意他看门外:“来看你的?”
祁时晏抬头一眼,笑意尽敛,也没接苹果,只说:“给别人,我不吃。”
那一眼,气压集聚低冲。
他莫名低头,状似无物地看去手机,手机却没动静。
空气忽然间静默又诡异,一房间的人止了笑,面面相觑。
“是她。”韩烟认出人,站起身,走去门口,却眼见那道倩丽的背影转过拐角,咦了声,“怎么走了?”
许颖有些好奇:“谁啊?”
祁时晏抬头,又看一眼门外,倏地冷笑了声,韩烟本想回答许颖,这下好了,那个名字忽然变得不可言说。
其他人像看了一场哑剧,什么都没看懂,什么也不敢问。
韩烟也不敢再坐回原来的地方,径直走去餐桌前拉开椅子,招呼人过去吃水果,大家岔岔话题,将气氛重新活跃在餐桌上。
沙发上只留下了两个人,祁时晏面上云淡风轻,什么都没显,可许颖却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好了,周遭有股气流逼着她站起身,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