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床底下话本不想要了,还不走。”路杳杳沉下脸,厉声呵斥道。
路远晨目光复杂看着她,只能僵在原地双手紧握,最后还是一抹脸,头也不回地爬上巨石。
白丈像是看了一出好戏,看得津津有味,连连鼓掌:“真是不错。”
“是啊。”路杳杳笑说着,“你不带我去见白相。”
“不了。”白丈手中的剑握在手心,挑眉笑道,“路相并不愿意舍弃他的权势,所以选择抛弃你。”
路杳杳失笑,浅色的眸子应着夜色,倒映着连绵不绝的烛火,宛若两颗带火的明珠,她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笑说道:“确定不是有人找到这里了。”
她的目光扫过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笑说着:“你全部的手下都在这里了吧,被人赶出来了。”
春夜的风悠悠而来,略过树林山间,带来连绵不绝的沙沙声,路杳杳被吹得脸色煞白,笼着袖子保暖。
白丈脸色一沉,举起手中长剑,阴狠地瞪着她:“少废话,不要拖延时间,不论如何,你今夜必须把命留在这里。”
路杳杳点头:“反正都是死,你先放我的人离开。”
“离开?”白丈狰狞大笑着,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下,冷冷说道,“怕是离不开了。”
路杳杳脸色微微变,不由朝他迈进一步,杏眼圆瞪,愤怒呵斥道:“不守信用。”
“谁和你……”白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珠子下垂,不屑嘲笑着看着面前虚张声势的人。
话还未说话,局势眨眼发生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靠他极近的路杳杳突然发难,手中一把玄铁薄刃自手心划出,凌厉的刀光露出一点煞气光芒。
那刀锋速度极快,距离极短。
紧接着,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
带血的匕首映出路杳杳一双冷漠如雪的琥珀色双眼,染红了双眼。
那把削铁如泥的手掌长短的利刃直勾勾地划破白丈的脖颈,深刻见骨,鲜血喷涌,直接淋湿了路杳杳的脸。
众人大骇,看着那道几乎要了他的命的伤口,好似脖子只有一半连着。
“别动。”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了,等众人反应过来,路杳杳已经把人拉在自己面前,手中匕首稳稳地架在他的脖颈上。
那动作又快又恨,直接划破了血管,瞬间染红了路杳杳的手。
柳文宜带人从石头上跑下来站在她身后。
白丈自惊骇中回神,强忍着剧痛,怒极反笑,开口沙哑如石砾,尖锐而阴冷地说着:“娘娘第一次拿刀,那就拿稳了。”
路杳杳面不改色,只是压紧手中的短刀,冷笑道:“玄铁短刃,杀你倒不需要太稳当。”
“你瞧我不是轻轻一划……”她带血的脸上依旧含笑,手中匕首却是直接再一次逼近他的脖子,鲜血越发奔涌,嘴上淡淡说着,“别动,刀上有毒。”
白丈成爪的手一僵。
“早就听闻白家走狗白丈武功高强,这匕首,这毒药,还是第一次出鞘,送你也不枉你此生走这一趟。”
白家众人大骇,看着烛火跳跃下的笑脸女子,谈笑风生直接割断了白丈半个脖子,雪白的脸颊带着喷溅上的血迹,眼睛却依旧明亮,扫过众人冰冷而无畏。
“你们灭四个火把,绿腰,把他腰间的火折子拿过来。”
路杳杳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绿腰捡起白家侍卫扔的火把,自己重新点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