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我们已经查到屯盐的地方了。”旭阳说道,“旭日已经派人看着了,这是旭日统计的杭州盐仓内的储量,后面是江仪越自己屯盐的储量,中间差了几十万石私盐,目前还不知去向。”
“少了这么多盐,杭城的盐价为何还是下落。”温归远捏着手中的账本。
杭州占据运河便利的问题,所以设了不少盐仓,江南东道各州的官盐都是通过杭州的水道才用完大晟各地的。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这等豪利便是从指头缝里露出来的利益也足够杭州吃饱。
旭阳犹豫说道:“听闻是越州那边的人,大晚上的时候偷偷渡江送来的,杭越两州只有半个时辰的水路航程。”
“但并未找到明确的证据,都是市井流传的话,而且据前几日太子妃传来的消息,越州的盐价极为平稳,盐仓存量不多,私盐略有泛滥,但总体价格平稳。”他又补充着。
“越州。”
温归远神色一冽,扣了扣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越州大小盐池多,常年盐价溢价,盐仓怎么会没盐呢。”
旭阳闻言一脸凝重。
原本都以为是白家的事,这么一看竟然还扯上了李家。
“江南各种盐价情况竟然都不一样。”温归远闭眼,淡淡说道,“这也太离奇了。”
“江南两道常年被李白两家垄断,白家扶持江仪越,借着永昌商道贩卖私盐,李家扶持水千森,借着江南水道把控盐价。”温归远长叹一口气,“看来现在是明查是查不出什么了。”
“可我们的人早早就入了杭州,依旧一点消息也探查不到。”旭阳一脸严肃,“各州情况都差不多,唯有台州太守被我们抓住了把柄被我们暗自扣下,但现在依旧咬死不认,看样子是要自己认下所有罪责。”
温归远合上所有信件,眉眼冷淡,下颚锐利,在一片寂静中淡淡说道:“那就杀鸡儆猴,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才是。”
旭阳握剑的手一紧,眼睛亮起。
如今的情况就是在于太过安定,谁先动手谁就失了先机,但殿下却还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是来查案的。
只有日日做贼,没有整日防贼的。
殿下只需要一点动作,警惕躁动地便是他们。
“那我这就去台州把人带出来。”
“殿下。”门口有人踏着雪,靴子因为匆忙走动,发出难听吱呀的声音。
“明州奉化长史清宴昨日午时带兵入越州。”士兵低声说道。
屋内一静。
“明州?”旭阳皱眉,“明州靠海,奉化长史乃是整个江南东道海军基地,清宴年少有为,是难得的实打实凭着战功升上去的长史。”
“最是趋利避害之人。”他不安地看了一眼温归远,见殿下神色沉默不由也跟着敛眉不语。
“怎么回事?”温归远眉宇晕着一团阴霾,冷冷问道,“谁下的手令。”
门口士兵缄默片刻,这才沙哑地说道:“太子妃的手令昨日辰时末刻快马送出越州,午时初刻清长史带兵入城,酉时三刻,越州封城。”
温归远心中咯噔了一下。
“月楼呢?”他下意识问道。
“越州兵防被清宴全部控制了,我们的人出不来,也递不出消息。”
旭阳握剑的手一僵,温归远眼皮子狂跳。
越州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