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楚颂霄问。
楚瑶悄声道,“让六姐同爹说会儿话吧,我们看看娘亲去。”
楚颂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楚瑶觉得不对。
楚颂霄瞒不住,就同楚瑶道,“娘让我一直跟着六姐,不让我离开,还说让我和六姐多亲近,同六姐说,我们是一个爹的孩子,日后我是六姐在宫中的助力……”
楚颂霄的年纪本就小,被楚瑶一问,本就有些不耐烦,声音便也大。
楚瑶赶紧牵了楚颂霄离开,路上又叮嘱道,“你呀,别诸事都听娘亲的,你也不小了,要有自己的判断。”
楚颂霄咬唇。
……
从楚家回来,已是入夜。
李彻还在御书房同阮相一处,未回成明殿,顺子也遣人来告知一声,说阮相明日要走,今夜同陛下夜谈,怕是要很晚。
楚洛外出一日,有些乏,沐浴过后,很快就回了内殿歇息。
今日楚颂霄在苑中说的话,她听到了,爹应当也听到了。
陶姨娘是当初祖母塞给二房的,也生下了楚瑶和楚颂霄这对龙凤胎,都姓楚,陶姨娘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谋个前程……
这些年,若是她没记错,爹未在陶姨娘苑中歇过。
陶姨娘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一直在想方设法想让小九和霄哥儿讨祖母喜欢。
她和小九要好,陶姨娘也不止一次偷偷同小九说,让小九别同她走这么近,怕被老夫人迁怒,但小九和她还是要好,霄哥儿却避着她,所以她一直同霄哥儿都不怎么亲。如今母亲离了府中,家中只有陶姨娘,但近日她回家中,爹未让陶姨娘露面,那爹同陶姨娘仍是疏远的……
娘亲过世已久,爹的事,她问不问其实并无不同。
楚颂霄的事,爹若想开口,一早便开口。
楚洛淡淡垂眸。
正好睡意浮上心头,微微打了呵欠,重新躺下。
楚洛的月份大了,入睡时枕头和小腿都要垫高,太医嘱咐了夜里要侧睡,最好向着左侧睡,不舒服也可以换换方向,但不可平躺,入睡的时候,腹下会垫一枚软软的引枕护着。
从六个月起,楚洛很少能一觉睡到天亮,夜里会起一两次。
太医是说等到七八个月,许是要起三次,所以白日里要补足睡眠。
楚洛起夜的时候,李彻正好回了殿中。
子时都过了许久,李彻却明显精神,伸手牵她在怀中落在,亦同她道,“同阮相聊了许久,胜读十年书,收获颇丰。”
楚洛笑笑,看他身侧的卷轴,问道,“这是什么?”
李彻也笑笑,“打开看看。”
楚洛好奇,李彻帮着她一道缓缓延展开来,楚洛眸间意外,“公子若的送子观音图?”
公子若很少画佛像。
但这一幅,栩栩如生。
李彻收好,“阮相送的,早前祖母就很喜欢公子若的图,宫中就收藏过一幅冬晨图,没想到今日阮相又送了一幅。”
送子观音图,是祝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