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决定不了。”路明非举起手,“您应该问她才对,我不能擅自替她做决定。”
“也对,这种事我都没考虑到,还真是有点老湖涂了啊……”昂热自嘲似的笑了笑。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路明非茫然四顾,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就变了。
他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那我现在把楚子航和恺撒叫过来?”
“好。”昂热回答,“顺便也通知芬格尔,我想起来他的血统也是很高的。”
“哦。”路明非低头走出门,把门带上,靠着门长出一口气。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昂热竟然都开始说出这种话了,真希望芬格尔那家伙能给力一点,不然昂热连带着师兄全得滚蛋。
门内。
“细节都商量完了,我们也不叨扰了。”瓦特见接下来的事也不需要他们参与了,要是还留着反而显得他们多事,于是他拉着福尔摩斯就要走。
“不送。”昂热微微点头示意。
门外。
瓦特和福尔摩斯走出来,路明非正靠在墙壁上无聊望天。
“主上……”瓦特动了动嘴唇。
“有事下次再说吧。”路明非挥挥手,“现在我没心情听。”
“是。”瓦特也没有不满,很快就和福尔摩斯走得没影儿了。
路明非望着天空里的云,久久无言。
……
……
“别哭丧着脸,昂热,这可不像你。”副校长难得从图纸里抬起头,瞥了老友一眼。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副校长两个人,昂热也懒得再掩饰表情。
“这个学院建立一百一十周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被投诉。”昂热低声说。
“其实你也没必要太担心,加图索家那帮子人未必就玩得出花来。”守夜人耸耸肩,“弗罗斯特算什么?他才五十岁,他生于可笑的年。”
“那一年越南战争,可他见过欧洲战场么?见识过敦刻尔克大撤退么?见识过诺曼底登陆么?见识过空军轰炸伦敦么?”
“他当然没见识过我们拿着冷兵器跟龙类死磕的场面,又凭什么现在跑来插手卡塞尔的事情?”副校长啐了一口,“按我的话来说,他懂个屁!”
“你好像一直不喜欢弗罗斯特。”昂热说。
“别逗了,一个岁的幼齿,我犯得着不喜欢他么?”副校长耸耸肩。“说起来你到底活了多少岁?”
“反正带上脚趾数起来都不够用……我已经懒得计算这个数字了。”副校长懒洋洋地说,“我很好奇加图索家族这些年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在校董会的发言权越来越大,除了你最亲爱的侄女儿丽莎,其他校董都支持加图索家族而不是你。”
“其实我不在乎他在你们那个优雅高贵的校董会多
么臭屁,但是如果他走进了我们的领地。”
“我们的领地,你是说校园?”昂热问。
“不,是和龙族之间的,真正的战场,”副校长声音低沉,他把桌子上的图纸扫到一边,拿出昂热的烟灰缸,点燃一根雪茄,“满地都是血,只有见过血的人,才能站直了。”
守夜人舔了舔牙齿上的雪茄烟丝,“跟我玩?他还差得远!”
昂热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个地道的恶棍,因为我见过你的所作所为。但是老友,三天之后调查团就到了,而你说过我们有四个漏洞,学生社团,楚子航本人和诺玛,以及最重要的,那段视频。”
“我们来不及在三天里补四个漏洞,尤其是诺玛,即使我们两个都持有黑卡,你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还持有黑卡。”
“还有最直观的证据,那段视频,简直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楚子航用了禁术爆血。”
“你准备怎么办?我可以现在挥舞着折刀冲进弗罗斯特·加图索的办公室里去,然后把刀扎在桌子上告诉他想跟我玩,我都把你们整个加图索家都送去地狱……你也知道这活儿我年轻的时候其实也蛮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