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又跑了回来,“金玉阁的和锦绣坊的两位小姐来了,这里见吗?”
“就这里吧。”芙蓉把鞭子收了起来。
梨月已经命一个小丫鬟把茶果送上来了。才备好,两个人就进来了。玉纤浑身缟素,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失却了光泽的玉石一般。凤枝黑着个脸,不似先前活泼。芙蓉知道她不是针对自己,起身不知道如何招呼。
“我们听说,你也被人伤了?”凤枝开门见山,过来细看她,脸上还有一道淡淡的伤口,“真是可恨,竟然还划在脸上。我看你现在还出着汗呢,身子还虚着吧?”
“是,不过问过大夫了,这个伤口不会留疤的,只是这几日就不出门了。”芙蓉知道她们的消息也是灵通得很,就把对江飞燕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这儿惹事。”凤枝切齿,“这事儿已经惊动了京里,六扇门的人不日就过来了,你也别太害怕。”
芙蓉点点头。凤枝的姐姐嫁给了玉纤的一个表哥,所以两家联姻成了一家。徐宽达与刑部的关系交好,所以在此事上也是分外出力。而且六扇门找梅三娘也是找了好久,现在听说王玉和可能是被梅花针所害,如果真的是梅三娘所为,那他们肯定不愿放过这个线索。
“那人是个女子?”凤枝追问。
芙蓉点点头。
“一定和笼月阁逃不了干系。”凤枝恨道,“自从他们来了,这里就连连出事。会不会是那个笼月?”
芙蓉摇摇头,“虽说形态相近,但未必是,更何况……”
她想当晚笼月应该是与乐凡在一起的,所以她不可能出来对付自己。可是这些,总归不好启齿。
“更何况什么?”
“何况我和那个笼月无冤无仇,她何必对我下手呢?”芙蓉苦笑了一下。
“这可不好说,这个人的底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赏柳会那天,玉和哥哥不是还在宴席上冲撞了她吗?说不定她怀恨在心。”
芙蓉小心地说,“如果仅仅因为酒宴上的冲撞就下杀手,那她还怎么敢留在这里呢?”
“反正,这家青楼一定不简单,我父亲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你平日里深居简出可能不知道,开业的时候声势浩大,可是能见到这个笼月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因为难见,所以名气就更大了,现在很多人都以见她一面为荣。本就是抛头露面的营生,一个花魁再金贵,这也未免太故作清高了。”
芙蓉听到提到笼月阁,却又想到了乐凡。不知道乐凡究竟为何流连烟花场所。
玉纤一直沉默着,此刻突然开口道,“芙蓉,你和我哥哥之前,可曾有过什么联系?”
芙蓉知道她的意思,连连摇头,“我向来深居简出,连玉和哥哥从青城山回来的消息都是赏柳会前梨月告诉我的,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何曾会有联系?”
玉纤点头,“我想也是,是我唐突了。想着凶手若是同一人,你们之间该有些什么关联才对。看来是我想多了。”
芙蓉宽慰道,“你这么想也不奇怪,我自己也想过呢,或者有什么关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未可知。”
“是啊是啊,”凤枝插嘴道,“多想想总比什么都想不到好。”
三个人静坐着,梨月过来给她们上了一道茶,又悄悄退下了。
“玉和哥哥他,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反常之事?还有,怎么突然从青城山回来了?”芙蓉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次回来,不过是寻常的探亲,只是准备留的时间比往年长一些而已。毕竟他过年都没回来。”玉纤说得顺,想必这些事她早已反复想过了,“至于反常,最多就是比以往多爱喝酒了吧,还有就是常常出去。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现在大了,不可能总像小时候那样陪着我玩。”说着,玉纤眼中又是一片泪光盈盈。
芙蓉不好多问。
玉纤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了下去,“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他的事也不爱和我说,所以现在才会像个无头苍蝇似的……”
“孟之遥……唔,之遥哥哥,他会不会知道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问过他,可他说虽有几次一同出游,但没什么可疑的。其余的,都是我哥哥单独出行,他也没有多问。不过现在,他也跟着官府的人在找线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玉纤神色哀戚,“不过以他的性子,没什么把握的事他一时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想着,上你这儿来,能说几句话也是好的。成天在家里,看到父母那个样子,我实在是……”
“你若什么时候愿意来,就随时来。”芙蓉忙道。丧亲之痛,必然是痛极的,可是她无能为力。
“是啊,我看之遥哥哥也是能干得很,说不定已经有线索了呢。”凤枝也道,“明日我和你去庙里上香请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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