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摇了摇头:“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听闻淑妃及笄那年去山上上香时,曾经救过一个男子,那个男子被她偷偷养在别院中,受了重伤,养了三个月才好,但是后来那人便消失了。”
路杳杳沉默:“谢家夫妇知道吗?”
“应当是知道的,淑妃有段时间被禁足了,那男子借着杭州城正在为圣人大选挑选适龄娘子时消失的。”绿腰特意强调着。
“那男子是谁查出来吗?”路杳杳和她对视着,小声问道。
“没有,谁也没见过那人,只是听老嬷嬷说,小娘子身边的丫鬟落水前曾不小心透露出来,那个男子应该是长安人,当时中了剧毒,淑妃还花了自己的贴己钱去请大夫的。”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
“淑妃和谢家夫妇的关系便是自从那个男子消失的时候才开始不好的,这些年淑妃一直不曾宣谢家入长安,生孩子还拦了好几次,只是不知这次圣人千秋为何又请圣人下旨把人请到长安城。”
“但听说千秋大宴一结束就立马让侍卫把人送回杭城了。”
路杳杳撑着下巴,靠在软靠上,神色奇怪地说道:“说起来,之前千秋的时候,你当时看得出淑妃和和谢家关系不好吗?”
绿腰摇头:“若是不好怎么会和皇后因为谢家的位置据理力争,最后把事情闹大,一半多的事情都压倒娘娘头上了呢。”
“可她因为谢家座位的事情来东宫找过我两次。”路杳杳比了个手势,越发惊疑地硕大,“因为宫宴上的安排来寻我便罢了,扯虎皮拉大旗,震慑凤仪殿,可为这些事情,她才来过一次,倒是为了谢谢家跑了两次。”
“好生奇怪。”她柳眉蹙起,越发不解。
绿腰严肃说道:“也不知是真讨厌还是保护谢家。”
路杳杳依旧眉心没松开:“若是为了保护谢家,倒也说得通,今日所见,谢家夫妇来长安迟早会惹祸,还不如在杭州城呆着,反而翻不出水花来。”
“罢了,此事与我们无关,还是少沾为妙。”路杳杳揉了揉眉心,“淑妃也不是良善之人。”
“娘娘说的对,早些休息吧,明日殿下就要来了。”绿腰上前,抿着唇笑了笑,“今日出门看到路上的绢花手帕早早就被买空了,胭脂衣服店生意可好了,娘娘今夜可要休息好。”
路杳杳闻言,哼哼唧唧了好几下:“花蝴蝶。”
绿腰笑着不说话,伺候着娘娘更衣洗漱,放下帷帐这才吹灭烛火去了外面。
第二日一大早,路杳杳不用人催就清醒了,兴致冲冲地开始选衣服。
“太素了,他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我了。”
“这个太艳了,估计那条街都是这种明艳风格的人。”
“这个青绿色是不是不太趁肤色,怎么不显白。”
“这件怎么小了,腰好紧!”
“这个嫩黄色不错……”
路杳杳站在大铜镜前比划着,最后满意地选了一件鹅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裙摆自紧束的腰间如水波一般散开,格外飘逸秀气。
“娘娘,江家娘子来了。”红玉趴在门口眨眨眼,颇为不高兴地说着。
路杳杳插上最后一根凤簪,细眉不由高高挑起。
“怎么还没死心。”她摸着新作的丹寇,不高兴地说道。
“娘娘见吗?”红玉就这棉布帘子,问道。
路杳杳看了眼沙漏,距离太子殿下入城还有两个多时辰,便兴致缺缺地点点头:“带进来吧。”
江意秋穿了身大红色百花团簇云缎长裙,上穿同色小短衣,外罩一件白狐大氅,衬得小脸格外明媚艳丽,她绕过屏风后,恭恭敬敬地行礼。
路杳杳的视线自她衣服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鞋面上的小珍珠上。
“娘娘。”江意秋见人久久没有说话,不由再一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