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亚于直接打皇后的脸。
皇后脸色大变,红白交加,牙关紧咬,这才没有失态。
她只是死死瞪着路杳杳,气得伸手去端茶水,动作之大没了半点皇家礼仪。
“啊!”
一声清脆的茶盏落地的声音。
路杳杳白皙的手背瞬间狰狞地红肿起来,那盏茶四分五裂地碎在她膝盖前,打湿了她的衣服。
“杳杳。”温归远大惊失色,连忙把摇摇欲坠的人扶住。
只见她唇色惨白,额间冒出冷汗,靠在他怀中疼得发抖。
“去请太医。”章回脸色大变,立马指使小黄门去太医院请人。
圣人脸色阴沉,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一愣,突然起身,连连摆手,惊恐地辩解着“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不是我,圣人明鉴。”
“当朕看不见吗。”圣人气得直抖手,指着她,“之前淑妃跟你敬茶,你也这样做派,让淑妃伤了脸面,今日竟又故技重施。”
他气得口不择言,连宫闱秘闻都说了出来,最后怒气冲冲地说道“毒妇。”
皇后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没有……”
“父皇……”虚弱躺在温归远怀中的路杳杳满脸冷汗,“是我没端稳。”
她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来,漆黑的睫毛颤着,柔弱地说着“不怪母后的。”
闻言圣人的脸色好了一些,可还是瞪了皇后一眼。
“是啊,此事不怪母后的。”温归远抿着唇,抱紧路杳杳,同样低声劝着,“是儿臣来晚了,让母后不高兴了。”
皇后一张脸青白交加“胡说,我……”
“闭嘴!”圣人怒斥道,沉思片刻,扭头对着路杳杳说道,“朕看着你长大,知你最是心善,以后请安让太子陪着你,一月一次即可。”
皇后脸色大变,跌坐在地上,靠身后的嬷嬷这才没有摔下去。
他长叹一口气苦笑着“守心如今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当成眼珠子疼,这第二天就在宫中伤了手,七天后回门后只怕要给朕脸色看了。”
路杳杳勉强笑着“都是臣妾不小心,爹爹知道的。”
“送太子妃去偏殿休息,把雪肌膏拿来。”圣人最是喜欢她的懂事,细心吩咐着太子,最后看也不看皇后就甩袖离开了。
太医急匆匆地跑来,面对满院狼藉,头也不敢抬起。
“不会留疤吧。”绿腰站在一侧,脸色难看地问着。
太医连连摇头“万幸水不是很烫,没有起水泡,太子妃肤质娇嫩,这才看着恐怖,不过养伤的这几日也要忌口忌水,雪肌膏一日三次不可落下。”
绿腰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你受委屈了。”温归远叹气,为难地说着。
路杳杳失了血色的双唇勾了勾,体贴地安慰着“是杳杳自己不小心,哪是殿下的错。”
她突然红了脸,嗫嚅着“只怕不能这几日都不能伺候殿下了。”